上一章:住店
(清风明曦)画
重逢
天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赵起酒足饭饱,满意的摸了摸吃撑的肚皮,打了一声饱嗝后站起身,望了望102房间的窗户上映着的人影,确认路人葵还在后,这才悄无声息地上了楼。百晓生住在五楼509号房间。
这一趟护送至关重要,上面交代不能有任何闪失。虽然自已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从上面的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了此人非同一般。本来想着弟兄们赶了一路子的路都累了,在这歇一歇好再走,没想到在这却碰到了线人百晓声。
说起来这次的机会,还得感谢人家百晓声,要不是他提供的线索,怎么能轮到自已吃上这块肥肉。若把这人安全地送到天城,不说能得多少银两,起码还不落个一官半职的?
这些年在西宫的手下混,只成立了一个黑风堂。名义上受官府管辖,挂了个闲职,实际上只受命于西宫方面的指派。要有线人往上通报什么,必经他这一关。当他一听说此人的消息后,觉得立功的机会来了,这不是才揽下了这份差使。
为了得到此人的信任,甚至不惜上演苦肉计。没想到得手这么顺利,人该走运了,连老天爷都会帮忙。他上到五楼到了门前,左右望望四下无人时,这才一推门闪了进去。
路人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吹灭了灯,推开房门,借着昏暗的烛光四下扫视了一遍。这些人估计是累了,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却不见了赵起。他带上门,轻手轻脚地从他们身上跨过去,走到门外开阔地带,瞅瞅四下无人时,这才提着劲,运起了轻功,往楼上飞去。幸亏自已趁店小二送饭的时候问了下,知道了百晓声的房间。蹭,蹭,蹭地双脚一点,一个蜻蜓点水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楼顶的房梁上。
房梁上正好有一个小天窗,路人葵借着屋内昏暗的烛光往下看,赵起和百晓声正坐在桌子两边说着什么,从他们的神态看,像是两个熟人在那闲谝。路人葵就把耳朵贴在了玻璃上,只听百晓声说道:“以后还得仰仗你提携,今天算我请客了。”
又听赵起干笑了两声:“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寒风习习,吹得远处的树林飒飒作响。路人葵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全神贯注全在耳朵上,没想到脚下一滑,弄出了声响,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面倒去。正在这时,一个人影掠着路人葵飞起,此人的武功不在路人葵之下。
“你是谁?” 路人葵心里暗自一惊,自已太大意了,竟然没发现有人跟踪。不觉想劈掌打去,却发现浑身无力,不知道何时已被他点了穴道。
“嘘,别出声。” 那人语调低沉,不容置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路人葵不再作声,以对方的武功,想取自已的性命是易如反掌,又何必救自已?路人葵看他挟着自已往后山飞去。
可能是屋内的俩人听见了响声,吹灭了灯,一前一后出门查看,赵起运起了轻功飞到了屋顶上,一只黑猫“喵呜”一声窜了下去。他看看四下无人,又飞下来,对百晓生笑笑:“是只野猫,真是虛惊一场。”
“没事就好,走进屋去。” 百晓生拍了拍赵起,俩人往屋内走去。
那人掠着路人葵飞到山前,回头看看没人,这才放开路人葵,扑通跪在了地上,呜咽着说:“拜见襄王,请襄王恕罪,您让我找得好苦哇!” 这是南玙。
原来自那日路人葵走后,南玙就发了飞鸽给他传递消息,而飞鸽又原封不动地飞了回来。这才知道路人葵出事了,就焦急的四处打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是你……南玙?真的是你?” 路人葵伸出双手把南玙挽扶起来。黑暗中虽看不清对方的脸,却听出彼此的声音都苍老了许多。南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他用手摸索着石门上的开关,摁了一下,闪开了一道门,南玙走进去,拿起火折子点着让路人葵看,路人葵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一个暗道,等他走进去后,石门无声的关上了。他紧跟着南玙下去,来到一间石屋里,南玙把蜡烛点着,路人葵环顾了一周后,目光落在了南玙的身上,感慨地说:“时间不饶人啊!看看,你也有白头发了。”
“是啊,一眨眼我们都老了。” 南玙也很感慨。这几十年没见,襄王还是这么感性,体贴。也许这也是自已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原因吧,他从来不会高高在上,亲近的如同兄弟一般。
“别光站着,我们坐下说。” 路人葵拍了拍南玙的肩,坐在了石凳子上,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南玙就把他们什么时候进店,都说了一些什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又把蔷薇传递的消息也说了。
“好你个南玙,”路人葵哈哈一笑:”智谋不减当年呐。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路人葵指着暗室盯着他问。
“哎,你看我这记性。” 南玙一拍脑门,指了下石屋:“我差点忘了告诉您,这是我建的密室,就等您出山后,暂住一下。这下好了,以后您且住下,夺宫大事还需从长计议。”
“不可。”路人葵连连摆手:“现在还没弄清楚天帝的用意,连黑暗之渊在哪里也不知道?我怎么能安心在这里住下?”
“可您这一去,太冒险了。” 南玙双手抱拳朝上一拱 :“我始终没忘记先帝对我的瞩托,让我照顾好您,我不能看您往虎口里送。”
“你想多了。” 路人葵站起身拍了拍南玙:“天帝要是想要我的命不会这么大动干戈的往天城送了。我要不去怎么能查出背后的阴谋。”
“可是……。”南玙还想制止,路人葵打断了他:“就这样,别可是了,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哎,几十年没见,你的秉性还没变!” 南玙知道襄王一旦决定的事是不轻易更改的,也就不再劝说。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路人葵又拍了拍南玙,在他耳边如此交代了一番后说:“我该走了,等叫那起子人发现了就露馅了。”
“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呵呵。” 路人葵听着南玙的双关语彼此心照不宣,他们二人会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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