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最精致的男人总是集中在上海,例如早些年的沪上子弟,每日清晨习惯性用桂花油梳大背头,一水儿的考究西装,皮鞋擦得铮亮。只有反复确认过自己干净到近乎一尘不染的状态之后,才会披上衣架上的黑色风衣,冷冷清清地风风火火。
即便是生死安危游弋于刀尖舔血的许文强,在《新上海滩》里却也不甘心只做一个冷酷杀手。侠骨总是伴随着与冯程程的万般柔情,这是比外表精致更高级的性感。
后来机缘巧合下看到《王牌特工》,发现爱情戏在这样的男人身边有时也显得俗套。为什么绿叶总是伴红花,绿叶为什么不能只做绿叶。它不需要红花,也可以性感又可爱,它也不属于任何人,它属于自己。
这样的期念,到了续集《黄金圈》里则显得圆满了些。没有女人的陪衬,精致的特工绅士只是精致的特工绅士。不会跳戏到莫名其妙的爱情苦情戏里,而侠骨亦不会缺失柔情。哪怕依旧还是延续了第一部中的女学员,可在出场不久后就被反派团伙一锅炸死。男人戏斩钉截铁地多,也单纯了很多。
第二部里,蝴蝶元素让我想起《金陵十三钗》曾经被撤换的海报。在那张无人问津的海报正中央,是一只血液凝结而成的蝴蝶。我曾经想了很久,蝴蝶代表的意义。直到某日无端看到《梁祝》,才恍然大悟,蝴蝶,即新生。
所以回到《黄金圈》上来说,相对于大爆的第一部而言,第二部也意味着新生。
新生,不仅仅是曾经的皇家特工总部被毁得面目全非需要再度重建;新生,不仅仅是失忆的林叔在纷飞的蝴蝶里找寻回丢失的战斗与热情;新生,是不再单纯依附华美衣衫与精致特效做无病呻吟的大花瓶,而是注射进回乡的主题。
还记得临近结尾处,光头大叔(原谅我记不住角色名)自愿自我牺牲护送队友深入敌后。濒临死亡之前,大声歌唱那首《家乡的路》。当时有那么几秒钟热泪盈眶,唏嘘不已,并且由衷地感到这绝非一部简单的爆米花电影,这是每一个奋斗者的心声。
除此以外,《黄金圈》同样令我感到惊喜的还有西部牛仔的加入。在前作中欣赏了英式优雅的绅士,即便生死打斗一招一式间都绚丽而流畅。令人津津乐道的教堂爆头戏不由自主让人想起昆汀的《杀死比尔》。同时兼具朴赞郁的古典情结,两种风格显得风流而精致。
相比于科林叔一派,西部牛仔的小伙伴更像是乡村音乐节上吹着口哨吸引过往女孩的play boy。他们像跳脱规则之外的嬉皮士,无忧无虑不受拘束,在战斗中也没有随时保持绅士谨记自己是绅士的无端花架子,随性与不按套路出牌,有时正是他们的魅力所在。
最后不得不再提一提摩尔阿姨饰演的毒枭大反派,一个做些肮脏勾当但是随时发着少女嗲音的有趣人设。
当初在看《王牌特工2》的回归阵容时就曾犹豫过,单单一个科林叔还无法真正引起我的兴趣。后来才知道,这次除了依旧貌美的科林叔,还有就是摩尔阿姨的加入。这个曾经成为史上第一个蝉联欧洲三大电影节影后的北卡罗来纳洲女人,在片刻死水微澜的沉寂后再次以惊艳姿态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印象中的朱丽安·摩尔,她拥有着美国女人独特的浪漫与温情,也带着法国女人萧索慵懒的红尘气息。即便有如白云苍狗岁月匆匆,对这样气度温润的人依旧只会格外疼惜。她是歌德杰作里让人不忍卒读的精致诗篇,从《云图》、《时时刻刻》、《匆匆告别》、《依旧爱丽丝》走出来的风月佳人,此等尤物走进折戟沉沙的特工戏中去,平添的只有无尽的雍容与华丽。
如上,表示一些零碎的心得。谈不上多深刻,但依旧不乏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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