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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荆轲之死(四)

狂人荆轲之死(四)

作者: 结丹期刺客 | 来源:发表于2022-09-27 21:11 被阅读0次

    荆轲在城外茅屋等了两天,便接到了太子丹的消息,燕王喜决定派使者入秦,一是送上樊於期的人头,二是献上富庶之地督亢。而此行的使者,则是荆轲。太子丹让他准备好,要在城外亲自为他送行。

    荆轲换上华服,出门时望见了天上的鹰,骂道:“真是幸运的家伙。”

    城外飞沙走失,一行车马显得孤孤单单。太子丹拨开帘子下了车,身边还跟了两个人。一人威风凌凌,且面露讥讽之色,正是田光的门人秦舞阳。被他捆了的人发髻杂乱,却自有一股傲气,却是酒友高渐离。

    “荆卿,此行不仅关系到燕国的存亡,也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命运。一定不能大意啊!”太子丹微眯着眼睛说。

    “除了死,天下哪有什么定数?”荆轲笑道:“殿下做事谨慎也是应该的,只是苦了我的两位兄弟。”

    “那位狗屠兄弟不肯来王宫,我也没有办法。这位击筑的乐师本就是王宫的人,待在女闾岂不可惜?”太子丹摇头说:“做事要谨慎,这也是荆卿教过我的教训。”

    “殿下说得有理。不过我欠狗屠一条命,总是要还给他才好。”荆轲解下披风,转身问秦舞阳:“狗屠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秦舞阳答道。

    “那你可知我此行的目的?”荆轲问。

    “目的?”秦舞阳不知他想说什么。

    “刺杀秦王。”

    “啊!”秦舞阳惊愕地看向太子丹。

    太子丹怒不可遏,正要呵斥荆轲。却见荆轲把披风扔向秦舞阳。秦舞阳下意识拔剑挥向披风,顿时有些乱了方寸。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荆轲行事如此猖狂,竟然当着太子丹的面羞辱自己。披风终于被裹到一边,他正要怒喝荆轲,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一把冰冷的剑从他喉咙正中出插了进去。

    荆轲用披风擦干净血,对着惊魂未定的太子丹说道:“这人本事大,但胆子小,留着也是也没用。殿下把心放肚子便是,没必要太过操心。”

    “哈哈!”高渐离大笑道:“荆兄只管高飞,我为你击筑而歌!”

    太子丹脸色煞白,对着荆轲说:“荆卿勇猛过人,实在是国士无双。此行要盖住锋芒,才能一击得中。”

    荆轲拱手一拜,就上了马车。易水河边芦苇丛丛,歌声在天地间飘荡: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一个月后,咸阳城内。屋外隐隐歌舞声下,荆轲躬身将白璧美锦一一展露在地毯上。对坐之人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狡黠一笑。

    “荆兄有何执念,为何一定要面见秦王?”

    “燕王听说赵国被灭,夜不能寐。他命我一定要想办法说服秦王。”荆轲苦笑道:“晚几年灭燕国,等他老死了也好。”

    “哈哈!这家伙倒是精得很!”那人说:“不瞒你说,秦王已经要攻燕国了。”

    “啊?”荆轲显得焦虑万分:“蒙兄此话可靠?”

    “我的话哪有假?”

    荆轲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似乎下了狠心,说:“临行前燕王许我务必要拖延秦王伐燕,可替他做大小决断。燕国可以割富庶之地督亢与秦,另与秦结盟伐楚。”

    “这倒是可以说道说道。”

    荆轲又拿出一木匣子,神秘地说:“我还有一物,秦王必然喜欢。”

    打开一看,对坐之人深吸一口气。

    “好!好!没想到樊於期果然躲在燕国。秦王为了他寝食难安。荆兄有他的头颅,明天的事就好办了!”

    “那一切就摆脱蒙兄了 。”荆轲拿出一块圆形美玉,并深施一礼。

    “你这家伙,还藏了多少东西!”蒙姓人皱眉骂道。

    第二日,秦王召见。荆轲身着华服,头戴高冠,立于大殿台阶下。一名宫人从头到脚把他摸了个遍,另一名宫人则仔细地检查携带物品。昨晚那个蒙姓人点头后,两名宫人才退到一边。

    “宣燕国使者进殿!”

    荆轲睁开眼,一步一步登上石阶,跨进大殿。好一座恢宏的王宫,光是柱子也数不过来。两旁的文官武将黑乎乎地贴在一起,让这里显得更加空旷。最深处的台阶上,一人头戴冕冠,身着素袍,领边刺绣一片血色。

    这就是秦王吧,荆轲走到十步外被宫人拦住脚步。

    “燕国使臣荆轲拜见秦王。”

    秦王没有回答,荆轲有些疑惑,于是提高了些音量。

    “燕国使臣荆轲拜见秦王。”

    秦王仍然没有回答,荆轲环顾左右,见有人面露嘲讽之色。于是又报了一遍,只是声音弱了些。

    “燕国使臣荆轲拜见秦王。”

    秦王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大笑起来,引得大殿群臣也笑起来。

    “把樊於期脑袋拿上来吧!”秦王大声说到。

    荆轲刚提起木匣子,就有一个宫人小步上前,盛到方盘子里。

    “额,秦王!”荆轲紧张地说:“这樊於期的人头只能远看,不能拿到桌前。”

    “嗯?”秦王不满道:“这是为何?难道有假?”

    “不,这里面的确是樊於期的人头。只是我怕他伤着秦王您!”

    “你在戏弄本王吗?”秦王更加不满了。

    “秦王,这樊於期怨气太重,虽然割下了头颅,但仍然未死。若是他见到了您,说不定会生出什么异变来!”

    “胡说八道!”秦王怒道。

    “大王,不如先打开匣子。”旁边的宫人小声说。

    秦王皱眉想了下,对台阶下的宫人说:“你去打开。”

    于是换荆轲端盘子,那名宫人哆哆嗦嗦地抽开木匣侧面的隔板。一股混着腐臭味的寒气扑面而来,那双牛一样的眼睛快要掉出来。脸上的肉已经没有了血色,但嘴角似乎轻轻上扬。那宫人虽然也见过死人,但哪里面对面地看过死人头颅呢?况且这还是个怨气冲天的头颅。他又害怕又恶心,认出是樊於期后,就要禀报。就在这时,一声轻咳传进耳中,竟是来自那个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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