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最看不透的就是钱和欲望,有人会因为钱而奔波劳命,也会有人也会得不到的欲望而了结终生。
“麻烦一下,护士小姐你们就通融一下,给43床今天的药先上,我保证,明天会把欠下的钱和今天的钱交齐。”男人一脸哀求的趴在护士站的柜台上,他在寒冷的冬天里裹着单薄的夹克在瑟瑟发抖,黑色的皮鞋因常年的暴晒而脱了皮还有些脱胶,这副狼狈的男人很难让人把十几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对不起啊,先生,不是我们不给,是提不上来,因为腻卡里没钱导致系统无法给您提药。”小护士皱着眉头头也不抬的给他撂下这一句话,好像在肿瘤科这种欠钱没法继续治疗的事情太多了,或者每次催钱的时候被病人白眼恶语相待,所以也会从最早的同情可怜演变成无奈的机械般的重复。
“黄羽?他怎么会在这?他在干嘛呢?”何鑫刚从何夕的病房出来就撞见这一幕他带着满腹狐疑默不作声的偷偷的跟在黄羽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一间6人间的大病房门口用手抹了一把脸扯了扯身上已然皱巴不成样的衣服挺着身子满脸堆笑着走了进去,何鑫偷扒着旁边的窗缝看着里头,那房间堆满了各个床位病人的用具,有锅,有盆,水果蔬菜堆放了一地,没一处可以下脚的,紧闭的屋子里飘散着一股混杂的酸臭味,而黄羽在靠门的一个床位停下了脚步。
“你来啦?今天周末怎么没去学生那辅导功课?”瘦骨嶙峋女人虚落的靠在床头,鼻子里插着管子,手上打着吊瓶。苍白的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丝的笑容,依靠着黄羽的力量才得以坐直身体。
“笑笑她家今天去旅游了,大概周一回来”黄羽边说着边给从夹克里掏出一个金色蝴蝶结的边夹“雅言,我看我同事戴着我觉得挺好看的也给你买了一个。我给你夹上?”
“黄羽,你这是成心的吧,”雅言摸着头顶上的毛线帽娇嗔了一句,“黄羽你是想笑话我头发快掉光了么?”
“没呢,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戴上肯定很好看。”他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像极上学时候被骂的模样。“等你好了,我再给你戴上吧。”
“哎,也不知道,我这病能不能好。”她摩挲着金色的边夹,忧愁的叹了口气。
“你瞎说什么,你这是良性的肿瘤肯定能好啊,医生刚和我说了,过段时间,再做一个阶段的化疗我们就能出院了。”
“真的吗?”她从苦恼的脸上挤出一丝惊喜,眼里放着光,紧紧的抓住黄羽的手。
“真的,我骗你干嘛?”黄羽撇开眼低着头不敢直视雅言的眼睛。只能伸着手放在被她紧紧握住的右手上面,轻轻拍着,想给她安慰。
“那钱怎么办?即使能治,我们也没多少钱了。”她蹙着眉,又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
“怎么会呢,你别瞎想!钱肯定够出一副身怀 筹的模样,“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黄羽冲雅言吧眨着眼睛惹的她不禁的偷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
还真是有意思,明明已经穷的连这两天的药费都付不起的人却又在这里信誓旦旦的立下了誓言。何鑫晃着脑袋冷笑了一声,又在突然愣了一下,沉思了半响后邪笑着掏出手机“你给我查一下,肿瘤科的43床丁雅言她到底什么情况,还有她的丈夫——黄羽。”
虽然韩萧也能察觉到自从回来之后林初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但是何夕那边财务危机让他无法抽身来处理这些事了,他推了推镜框凝视着林初的一举一动“你要出去吗?”
“恩,家里的食用油用完了,我准备去买一桶回来。”她深陷的眼圈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双失神的眼睛身上耷拉着有些年头的旧毛衣,估计是她上学时候才穿的衣服,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韩萧头一回见到。韩萧偷偷的瞥了眼厨房边上一那罐还未开封的橄榄油,便起身走到房间拿出林初一件大衣帮她披上。
“那买完油,早点回来。”他站在门口满脸溺宠的目送林初的离去,而在那金边细丝的镜框后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易察觉忧虑,
林初,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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