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街道很宽,可任由我们东奔西跑和疯狂打闹,既晒得下新收的玉米和小麦,还能留得出浓浓树荫读小书、捡石子和听广播。
不光街道宽阔就连树木也多,榆树楝树桐树椿树的都有,每棵都很高大,枝叶婆娑仿佛触得到蓝天。
高大的榆树下好多人吃饭,清一色的秫秸扎就的馍盘,上放着好多红薯。小个的细长匀溜,大个的都被刀劈成了条块儿,白白的瓤子裸露在外,看上去就知道干面还甜,很有着拿起来大吃的冲动。
东南天的太阳透了树冠把花花点子洒落满地,投印到人的脸上身上和馍盘上。虽然时已秋来,偏不怎样的寒冷,反而倒有不尽的暖意。
村口处有马鞭炸响,清脆短促而且响亮。喔、吁的呼驾声已有听到,转眼就到了近前。
一骡一马并驾而来,后拖着一个长长的拖车。黑骡没有马快,拖车被拖得一路歪斜,所过之处更荡一片尘烟。
响鼻裹着畜腥和尘烟,冲荡得饭场上的众人纷纷起身。有人胳膊遮掩馍盘有人硌蹦着双腿站起,伸了赤着的脚板去够坐在腚下的烂鞋,嘴里更不住叫骂。含含糊糊搞不清是骂牲口还是驾使牲口的把式。
把式胡丑半无恼怒,更有意把马鞭炸的脆响,满布尘土的脸上一副开心的坏笑。看看骡马都已走过,又迅速折了身来,去二爷的盘子里抄了一块大大的红薯,边吹边剥边啃边走。
现在多在城市里居住,更去过很多村落。再拿与家乡的相比,才觉了她街道并不怎么宽敞,树木也不怎么的高大,实在想不明白,怎就载下了那多的回忆和欢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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