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我小时候,父亲脸上洋溢着一丝微笑。
记忆中最常听的,是我三岁时醉酒的事,一说起,父亲就哈哈哈笑几声。
父亲因一婚妻儿的变故,请了事假处理丧事,将心爱的人埋葬在家附近的山头上,又匆匆赶回部队,一连两三年沉浸在痛失爱人的悲伤中。所幸在部队当志愿兵的父亲做了文书,日子忙碌而充实。打扫卫生,收发文件,取送报纸,写点小东西,杂碎繁琐,没完没了,整天像一个上紧发条的钟,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况且父亲喜欢看书,写写画画,忙碌的人没空感伤。
又这么过了两年,渐渐抚平了内心的忧伤,眼看着父亲要到而立之年了。这几年媒人没少上门,父亲却都不中意,也许"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父亲28岁那年探亲假,他姑姑给介绍一个姑娘,正是我母亲。
母亲年轻时面如满月,不笑自喜,一笑两边的酒窝隐隐浮现,颇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一米六的身材骨架较大,丰腴饱满,十分壮实有力。母亲虽是收养的,但当时外公是村里生产队大队长,家境相对好些。
或许是母亲的外貌吸引了父亲,又或许是母亲的年龄吸引了父亲。母亲比父亲小6岁,初识时才22岁,正是少女最美好的年华,所以父亲对母亲是真爱的。
母亲呢,她图什么呢?22岁如花似玉的姑娘,又能干,怎么会看上家境贫穷又大龄青年的父亲?一定是父亲的帅气脸庞和挺拔的身姿把她迷住了,一定是父亲有知识有文化吸引了她。
母亲娘家在乡里,而父亲在偏远的小山沟,母亲是下嫁了,但是母亲嫁得心甘情愿。母亲每次追忆到与父亲相识时的表情总是喜不自禁,打开了话匣子般没完没了。那或许是她人生最美好的回忆了。
结婚后,父亲还在部队,想着提干后再转业。母亲作为配偶赴部队探亲,正好怀着我。在那一个月里,父亲悉心照料着母亲,带母亲逛北京天安门,游天坛,泛舟颐和园,无比幸福。从不多的几张照片可以看到母亲容光焕发,喜气洋洋,真正地感受到爱的甜蜜与幸福。
而我,就是他们爱的结晶,尤其备受父亲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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