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房子很容易,但五十年的历史修不回来。社会有时不允许你保留有个性的东西,自己也无法左右。这处地方还剩四五年的租期,时候一到就得走人。”——《得未曾有.拾花酿春》BY庆山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惆怅。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住的老屋。L型的格局,有回廊,有天井。幼年时候经常在回廊里跑来跑去,而天井则不准许独自去,因为有一口水井。大门的门框是大理石做的,两扇门特别高大,跟电视剧里深宅大院的虽然没法比,却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门两边放的不是两个石狮子,而是两个石墩,夏天的时候奶奶喜欢坐在上面慢悠悠地打着扇子乘凉,而我们几个小孩子更爱在高到小腿的门槛上跳过来跳过去,有时候稍不注意就绊了一跤,摔疼了只能咬牙将两眶眼泪憋回去。
记忆里最深的还是阁楼,黑漆漆的。那时候深度迷恋做迷藏这个游戏,我总往阁楼上躲。那上面堆着很多农作工具,还有存谷物的大仓库,特别适合躲藏。少年人的心理很是奇怪,明明怕得狠,可越怕越是兴奋,越要往上面爬。甚至有时候不玩捉迷藏,也要偷偷爬上去,好像里面有引人探索的秘密似的。
房子左边还有一个特别大的用作晒谷物的空地。不晒稻谷的时候,那里是孩子们的天堂,放了学书包往家里随手一扔就呼朋引伴去玩游戏。老鹰抓小鸡,跳房子,跳绳等等,闹得越疯越好,然而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各家的父母亲在自家门口扯着嗓子喊:“XX回家吃饭了!”
拆掉的房子不仅是几十年的历史修不回来,与房子相关的记忆也会慢慢褪色,最后终被遗忘。社会的发展让土砖瓦片逐渐被钢筋水泥取代,人们的心似乎也跟着变成了钢筋水泥,外面还要做加固。过去独门独户想要关住却关不住的人情冷暖,如果被铁门牢牢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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