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少明
隐居在终南山的人越来越多,导致房租上涨,因无力承担高额的房租,很多“隐士”不得不下山去,回到原来的生活。
真正隐在终南山的人,我们大多无法知晓,那些能让我们知晓的人,也就谈不上隐,不过把在山里的生活作为宣传和包装自己的手段,目光则是时时向外的,一刻也没有停止与外界的联系。
一位深圳某公司的高管,百万年薪,却离了婚,放弃了高薪工作,隐居在终南山,过起了隐居生活。每天早上起来念念经书,过午不食。缘何此人下定决心隐居呢,据说是读了现代人解读王守仁的书,这样看来,是对王守仁思想的绝对误读,至少是有所偏颇。王守仁对儒、释、道有了深入的研究,最终舍弃了释、道,弘扬儒学,是一种入世的思想。
想来身居闹市的人,大多在心里有一个田园梦,亦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看看这些年,那些下定决心离开所从事工作的人,就连辞职信都写得具有煽动性,诸如“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还有“体制内的人要保持随时离开的能力”等等,我们不去关心那些辞职的人,到底有没有好好的看看世界,还是因为生活无来源,不得不重拾一份新的工作。对大多数人来说,工作是离不开的,无论到哪里,都要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了安身立命的饭碗,世界再大,哪也去不了倒成了事实。
倘使真让一个有隐居想法的人,居住在山里,那境况如何呢,很多的美好大多是存在于人们的想象。山里交通不便,居住条件简陋,饮食单调,生活乏味,倘使一个人的内心没有沉淀下去,是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的。
很多事情,只需换位思考,就很好理解了。在家乡附近草原游玩,遇到从南方来的游客,在草原上敞开怀抱,好像要拥住这一望无垠的绿,大多感慨,要是能生活在草原上就好了。只需简单问一下草原上的牧民,就知道在草原上的感受,交通不便、蔬菜很少、夏日暴晒、冬日暴雪,没有树木无处遮掩、蚊虫猖獗、缺电少水,也许这些并没有想象中美好。
对于北方的我们来说,初次见到大海,会被那蔚蓝的一望无际所吸引,潮起潮落那么美,也会瞬间产生过这样的想法,要是能生活在这里该多好。
那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或是在海边的渔民,按照此逻辑是最幸福的人,因为他们就身处在大多人想要生活的地方。事实上并非如此,那些牧民每天都在辛勤劳作,他们关心草场上的草长势如何,储备多少草料才能抵御漫长的寒冬,有多少冬羔需要照顾。海边的渔民则是在适合打鱼的季节,忙着出海打鱼,休渔期忙于修补渔网、修缮船只。
环境成了一种可以忽略不见的因素,生计是他们面对的唯一问题。
人的眼光大多数总在别处,却忽视了自身的幸福,或是说缺乏对自身幸福的认可,往往觉得外在的东西能让我们变得幸福,这样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
很多年轻人隐居到终南山,因为迷茫才消极避世,结果更加迷茫。出发点本来就是不对的,从根本上否认了人的社会性,这也许是迷茫的原因。
叔本华说过,人生大多是在欲望不能满足的痛苦和满足后的无聊中度过。解决这样的问题有两种途径,那就是完全过一种隐居的生活,没有社会交往,这样的途径基本是不可行的,人是社会性动物,离不开社会。第二种途径就是艺术,艺术能让人暂时的摆脱社会的纠缠,却是短暂的。
隐居在哪里,都不如退到自己的内心。
(20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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