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谷的日子

曾经的我是个不听命的人。总是我行我素，认定了的事从不曾改变过。

一九九五年初中毕业，当了一年民办教师的我走上另一条谋生的路，从此背负债务一直和妻子在昆明铁路凉亭转运站干了两三年搬运。就是在这里我经历了人生中最难熬但又不得不熬的日，大约七八年时间，这是我人生中最低谷的日子。

走过了，经历了，今天回过头来，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一幕幕再现眼前，对命运的疑惑和探索就从这时候开始了。

摆摊是我结婚后做的第一件正经事，也是我走入社会迈入生活的第一步。我和妻子早出晚归，逢街天必赶。记得当时的农村几乎每天都有场赶，147赶屯上，258赶坪上，369赶小河，逢10赶庙坪。我和妻子日复一日，月复一月都奔走在路上。就是妻子怀孕期间，我们俩都没有分开，一直手挽手走在人生的小路上。说是小路是因为从来就不曾有大路走，从来就只在高山峡谷间游走。人生仿佛看不到出路，眼前都被群山阻隔，抬头不见山顶，低头只看到脚下绊脚的石子和深深浅浅泞泥的路。妻子没有报怨过。我也不懂得何谓苦。就这样风里来雨里去坚持了近一年，近九六年的腊月，把所有的货点给妹子，未过年，就携着妻子离开了这个家，这个我从未曾离开过的家，这个只给我温暖和亲情的家。

这一走就近十年，然而世事难料，其间生起各种事端，一件一件让人不可预知的事都不经意的发生在我和妻子身上。

这一年我二十三岁，孩子就要出生，我就要做爸爸了。

我和妻子都很恩爱，我们都彼此深爱着对方，默默的尽可能多为对方作想。

然而生活始终很艰辛。在铁道货场辛苦一月下来也只不过八九千块钱，记得最多的一个月是一千四左右。那一个月自己感觉最轻松，工资也高点。心里像舒了一口气似的。

我们虽吃得清淡，很多时候连肉都吃不起，只是炒点土豆，白菜汤就是一顿。

妻子为了节省开支，连鞋都舍不得买一双好的，常穿一双粉红带花瓣的拖鞋在铁路沿线来回。当时的菜街要经过铁路，走上两几公里才到住处。但妻子从未有怨言。每天挺着个大肚子烧水做饭。我虽辛苦，但看着妻子，心里也酸酸的。

然而天有不泽风云，我生病了，四肢无力，头昏脑胀，仿佛天空要压下来，我差点喘不过气。

在昆明关上医院医治，却不见好转。于是妻子和一个宣威的朋友（她的老公是个开120农用车的，听说她老公也生病，跟我的也很相似。）一起，去找一个在家的居士给看看。这个居士给人看病，从不收钱，只是去看的人屡备供奉的香纸。

听妻子说，居士是观水碗看病的。回来居士还让带一些供奉用萍果和红糖回来。

这一次妻子述说居士的话，说我在路上捡了铁制刀具进家门，还在路上闯上了不一干净的东西。

居士的话让我振惊。虽然这不干的东西我说不明白，但这铁器却千真万确。我曾用一块圆型磁铁吸呼在租住的小屋的后窗的钢筋柱子上。

妻子话毕我就把它取下来扔了。

这是我人生中亲历的事。至于命运的探究还是后话。

就这一现象的解释，我归结为神医。因为当一个人生病了，用科学的所谓医学都不能改决的，就只有走寻求神医这条道。其实我们今天的生活中到处都有这样的事。只是事情不是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谁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都以迷信的方式搪塞。但我自己事情出在我身上，我没有理由不信。

至此以后我一边医病，也一边寻找一些解释的理由。从繁体的医字上我明白一定的道理。古体的医字有两个字，一个是“醫”字，以“酉”字底，以药物为主的；一个是“毉”字，以数术，神学的东西为药。透过这两个医字我看到中国古代一直就是用两种方式医治病人的。只是今天多少人崇尚西医，不但不信数术能治病，就连老祖宗留下的传统中医也都几乎冷落丢弃。

然而我的病慢慢的好了。

那一年是一九九七年。

女儿也在这一年出生了。这一年奇怪的我几年来的失眠证好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然而我的病到了年末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告知要留院查看，有半度的温度降不下。其实自我感觉可以上班了。但这半度温度却又不得不注意。于是我找医生商量，横下心回老家看看。

我抛妻弃女，一个人回了老家。使我意料之外的事奶奶病危，已经整整守护了十四天了。我的病在当地的孙医生那里只用了三块五角钱，温度就降下去了。说来真的奇怪的。我心里一下子明白，这是冥冥中，奶奶和我的心灵感应。记得离开家离开奶奶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如果有那样预兆的时候，一定给我托梦。”

在印象中，梦我虽然像没得到，但这奇怪的半度温度却也让我无限感慨。

人生有时候真的有说不清的事。不是我是唯心论者，而是生活本身就有唯心的东西存在。因为现在的科学根本就达不到那境界。

人生低谷的时候，就像远途跋涉的行者，对于前途的失望。我对可精神食粮的追求远远大可物质上的追求。如饥似渴的赴在旧书摊上，对可知识的渴望。，像荒漠里因饥渴而快死去的人。

除了上班时间，所有闲暇都全用在看书上，晚上为了省力，为了不影响妻子和女儿，也常在路灯下，一个人静静的看上两个小时。

在凉亭这个地方，虽然日子很苦，有了女儿，我仿佛有了用不尽的力量，对可看书和写作从没有放弃过。

总梦想象鲁迅和高尔基那样，做个人民的作家，在必要的时刻能唤醒沉睡的人们，必要时也站在风口浪尖喊上两声。

这只是我走入生活人生低谷的开始。

要知后话，请君诗看。

最低谷的日子
最低谷的日子

戊戌年八月廿四日安宁下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