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月光被遮在砖墙之上。楼间传来男人说粗口的声音,声音切齿,如铁锯割树。接着传来女人的抽泣声,夹着辩驳的言语,委屈、低沉而克制。接着响起抽耳光的“啪啪“之声,先是男人抽女人,接着女人抽自己,断续着有十多下响声。
我听见耳光声的时候,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男女争执。我不知后续会如何,但担忧双方冲突会升级为流血事件,就披衣去一楼察看,但一楼寂静无。我再去五楼察看,才知这事就发生在我的新邻居屋里。
我敲开门,一个男人衣裳半敞地看着我,初始眼神愤怒,上下察看我一遍后就转为平静。我向房中看一眼,一个女人满脸涩红,把手捂在脸上。我说:“夜已夜,你们不要再争吵!”男人的眼神很复杂。我转而平静地劝告:“老兄,有什么事情不能平静言谈呢?双方要这样动气。”他说好,转而关门。他关门的时候,我看到楼道旁的婴儿车,这应是他们孩子的。
我回房间后他们安静了数秒,接着又传来粗口与耳光声,男人更为疯狂,女人渐渐无声。
我已确知这是家暴,再次敲开房门。我叫他不要再吵嚷和打人,他满脸愤愤,让我不要瞎管,有本事就报警。我说我再听到打人的声音,我就录音然后报警。他转口说要拿刀捅我,我一笑,说我是学散打的,他便眼神软下。我回房之时,他打开房门看着就,我在门前特意逗留片刻,用手机随意拨通一个号码,放在耳边后开门回房。
我进去好一会,才听到男人关门之声。我将睡下之时,男人和女人都没了声音。或许并非是无声,而是小得我已听不着。
我记下此事,为着铭记这微小的正义和不幸的家庭,以及一个将在这般家庭中成长的孩子。社会的种种黑暗,谁造就的谁必付出代价;而对每一个良知者而言,宁可受伤也必不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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