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冲进了房间,大声呵斥着!
‘不许动,不许动。’
尽管没有一个人动,警察还是照例喊着,房间里面就三个人,一个瘫倒在地上发笑的傻子,满身伤痛,一个哭泣的女人,无颜面对世界,一个绝望的男人,发泄完愤怒后,空虚的像跟木头。
“谁报的警,是你是不是?”警察对着术芝问道。
女人点点头,厚厚的头发遮住脸,阵阵的哭泣声不绝于耳。警察朗声道:“别哭了,说说怎么回事?”看着术芝哭的伤心、绝望,一时也问不出什么,便转头问袁菲。
“你谁啊?干嘛的,这人是不是你打的,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警察的质问如雷灌耳,如狮子吼般令人生畏。袁菲抬头看着警察,警察生的虎背熊腰,威猛精壮,加上身着制服,又添几分威严,眼睛又刀如电,慑人心魂,果然金刚在前,邪魔不敢作祟。袁菲乱七八糟的思绪被一声吼,吓得四散而逃,理了一下心绪应声道:“她是我……”袁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后面两个字‘老婆’。
七年感情,三年的同床共枕,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陌生,天晓得发生了这样的事,袁菲一时神伤,无力面对,脑海中快速的寻找线索,试图解释眼前的一切,搜寻了半天无果,只能咬牙坚忍。
术芝指控文华性侵,证据确凿,事实明确,文华被送往小黑屋,等待他的是救赎,文华从头到尾只辩解了一句,‘我们是相爱的。’
……
“你们是相爱的?”袁菲呸了一声后,继续咆哮道:“恶心,真他妈恶心,我跟你七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为了这个家,为了这段感情,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如今被拆的支离破碎,这他妈的生活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叫怎么回事?我爸妈多年积蓄,已经给我们凑了首付,往后有了房子,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可怎么就这么不应人意,事与愿违,你到底为了什么,到底图个什么,你他妈说呀!”
袁菲的眼里充满了血丝,两周下来,唏嘘的胡渣,凌乱的头发,憔悴的神情,此时的愤怒咆哮,算是对近来三周的隐忍而发作,为了不动手打术芝,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家里能摔得,都已经粉碎。
上次事件之后,两人从未沟通,一直风平浪静,总会有一场暴风雨袭来,或早或晚,总要爆发。袁菲的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文华被送进监狱,他开始着手毁灭,一直以来的希望已经坍塌,再无任何支柱可以支撑,他摔着家里的锅碗瓢盆,砸掉一切能砸的东西。往日温馨的小屋,如今一片狼藉,阳台的植物已经枯死了大半,干掉的叶子皱巴巴的蜷缩着,瞅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面对袁菲的质问,术芝无力辩解,她知道辩解已然无用,纸包不住火,袁菲知晓一切后,能恨的咬牙切齿,可还是帮助她把文华送进了监狱,期间文华的母亲还当众骂她,人尽可夫的贱人,骚货,勾引他们的宝贝儿子,敲诈他们的儿子,畜生不如。袁菲拿出手机录视频录音,叼妇愤然退去。木已成舟,若能就此了断,往后随着时间一长兴许都能重拾幸福。所以她是一言不发,任凭丈夫对她指手划脚,言语羞辱。可是终究要说点什么吧!
“我林术芝遇人不淑,跟你七年之久,至今一无所有,我林术芝遇人不淑,跟文华约会三月有余,落得家破人散,我林术芝,红颜薄命,生的卑贱,却偏想活的富贵,我林术芝,不服,我不服气这天,不服气这地,不服气这命运,不服气你,说好的患难与共,我颓靡不振,你可曾拉过我半分,我稀罕你对我的好吗?你知道这个‘好’是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吗?”
“七年都没能让我看清你,所有的压力都是我在扛着,苦心经营的家,竟然让你如此不堪,我能顶天立地,却不能让你理解我我半分,感情是衣物,可随手抛弃吗?视家如牢笼,不经营,他就是死物一个,人心难测呐,是快石头都能捂热了,这真叫人寒心,寒心呐!人还是那个人吗?人是动物吗,不,动物都有感情。”袁菲用尽所有力气咆哮着。
他心中无解,事实怎容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没人追忆往事,往事随风,近如昨日,却已远去。
袁菲丢掉了一切,放下了那个用尽心力去维护的家,那个避风港,只是他没想到淹死他的也是那个避风港。
失魂落魄的袁菲在小巷子里面穿梭,这里不在掩盖他的落寞,或许他还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大醉一宿,或许还能跟他们打打麻将,在去哪个会所做个大保健,一切都能缓缓,生活还要继续下去,总不能说烂就烂了,但是现在真的好像有点烂,此伤心地,无处安生,何去何从?灵魂在拷问袁菲,他开始狰狞,无法洒脱,他觉得背后有一千双眼睛在盯着他,他觉得被后有一万张嘴在嘲笑他,他觉得有东西在他的后背,他摸出匕首,朝后背刺去,要杀了嘲讽的眼睛,要杀了这些无所不在嘴巴,杀了这些无所不在的声音,杀光他们。
杀!
一个人在巷子里,喃喃自语,匕首在手里面乱挥,后背被划的满目疮痍,刀子上沾上了鲜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天昏地暗,直笑到无人的角落,垃圾堆旁边,一张破席子裹住身体,天气有点热,后背燥热,有点冷,手脚发抖,天气有点暗,世界渐渐黑了过去。
小巷子还是老样子,许久不变,虽然都是邻里相亲,但是无人过多关注某件事,大家都忙着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除非天塌下来,天会塌下来吗?天塌下来不死,也要生活,生活就是要上班,日复一日的循环!
黑胖子又出现在小巷子,在他旁边的还有个瘦小哥,其实他们年龄差不多,只是他实在是太瘦,在黑胖子面前显得异常瘦小。
瘦小哥浓眉大眼,静静审视着眼前的一切,他叼着烟道:“叫他们来打牌啊,闲了这么久不用吃饭的吗?”
胖子嘿嘿一笑,笑得有些憨傻,顺便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悠闲的道:“听你的,你说了算。”
“我叫你食屎你也听我的,是吗?”
“滚!”
房间里面充满了调侃,外面一对小情侣正拉拉扯扯的纠缠着,然后女的赌气要走,男的待在原地,后来女的转头回来就开始吐槽。“我走你都不追我,还说你爱我,你这个骗子。”
男孩一脸无奈的道:“你都说了要走了,叫我不要追你的啊!”
“我还叫你去死,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真是不可理喻,我不就接了个电话吗,有必要这么一直闹吗?”
“说的好听,那个人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同事,偏偏打给你……”
大概男孩累了,摇头不在辩解,转身就走,女孩迟疑了两秒直接追了上去,猛推了男孩一把,男孩脚下不稳,斜倒在墙上,一时怒火中烧,正待发作,女孩把嘴凑上去就亲吻了起来。
男孩的愤怒烟消云散,正准备忘情享受的时候,女孩又戛然而止,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此时光阴正香甜如蜜,女孩打了男孩一拳,转身离去,男孩追了上去,牵住女孩的手,女孩挣脱,两个人推脱着消失在巷子里。
另外一边依然是麻将声阵阵,众人边打边八卦,黑胖子说的涛涛不决,而且外加低俗幽默,众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道怎地,他们突然聊到了小猿,在牌友的映像中,小猿为人友善,打牌精明,而且跟大家处的都还不错。
这时有个虎背熊腰,威猛精装的人,饶有兴趣的点评道:“小猿为人太执着了,有些东西看得太重,反而越容易被反噬,就像黑胖子,皮糙肉厚的,就算给我打一拳都没事。”
黑胖子切了一声道:“怕是你想乘机占我便宜吧。不过小猿是个男人,能抗事,我是佩服他的。”
瘦小哥叼着烟,挤了挤眼睛道:“人各有志,天命难违,就像我这把注定要胡,而且要胡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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