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婶子,八十多岁
麦收刚过,就拖着钟摆的腿
弯着小草被晒枯的腰
拾起麦穗,装进疲惫的蛇皮包
她没有低保
靠捡拾零碎的垃圾
头上零乱的白发,遮掩布满山川的脸纹
瘦弱的两条麻杆,蹒跚在低矮的麦茬间
这几天的病折磨的苟延残喘
象风中飘动的纸屑
象风中燃过的灰烬
摇曳生命最后的尘埃
中午的太阳烤熟了地皮
干渴的心,裂了血纹
看看地下的太阳,听听肚子的叹息
才挪!动乌龟的步屐,回家去
灰白色的草和黄色的卷叶
被吹响一声声凄厉
坐在喷火的石头上
孤苦的老人泪水浇灌的心里
走进写满优抚的村子
在风的搀扶下
没有人注意
一个老太太佝偻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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