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悠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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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月照窗台,青灯伴孤眠,素琴悲风调,宛如君已来。
柳若汐轻弹六弦琴,低眉细唱,随着秋风飘荡在空中,若大雁南归,凄婉悲鸣。
此夜,本是若汐花烛之喜。西王府里外红灯高挂,红绒帷幔四合,新娘若汐红衣轻萝,缦妙流彩,细眉画装,顾盼生离,一改绾发螺髻,任那三千青丝飘然自舞,手指纤纤,泪痕楚楚,惹人生怜,若人叹顾。
西陵曜大喜之日,拜过天地,酒过三巡,草草谢过友朋,径直入了洞房。
一年相思终结缘,千里顾盼共婵娟。陵曜迫不及待地揭开新娘的盖头,宽衣解袖。正待新娘轻脱裙萝,灯映胸口时,那朵胸口的梅花烙印一下映入陵曜眼帘,仿佛瞬时被雷击了一下。陵矅也露出胸口,同样是一朵梅花烙。
同是孪生兄妹,何以结连枝。兄妹抱头就哭在一起,二十年的离别,今却以夫君相见。真可是,十年真情是亲人,新人却孪生妹。
初唐元年冬夜,西王公二房怀胎十月,孪生兄妹生,母卒。
大房觉阴气太重,请一道师作法。云,孪生兄妹需留一人,才能保府康安。大房令兄妹沈妈抛女婴于荒外,沈妈见女婴煞是可爱,出生月余皆吃己乳,日久生情,视同已出,抛野外哪有生还,于心难忍。
生一计,托邻人王嫂带到百里开外的豫章郡,送养一人家。路上,沈妈念,走得匆忙也未于兄妹互留个信物待日后相认。于是,取下发簪在女婴胸口刻下了一朵小小梅花,醮上丹红以免日久淡失。回后,也在男婴胸口同位置刻下梅花。沈妈含,以毒攻毒,梅花去霉运,期许兄妹像梅花样迎寒独自开。
女婴来到豫章郡柳员外家,因是王妈抱来的,取名王若汐。若汐从小懂事,聪慧灵巧,美貌清丽。柳家让她给大小姐柳若佳书童,伴读四书五经,陪弹琵琶琴瑟,共舞笔墨纸砚,在耳濡目染中,若汐与大小姐若佳成为豫章郡的“无双才女”。
初唐十八年,西陵矅进京赶考前,乳母沈妈在临终前,悄悄告知其身世及孪生妹妹事,胸前一样的梅花烙便是相认的印记,望其四方出行探音讯,早日团聚。
沈妈留下遗言,便含笑而去。面容很灿烂,似有所托付,似无怨无悔。
陵矅在家人的极力反对下,按照其生母规格厚葬了沈妈。擦干泪,便踏上赴京路。
路过豫章郡打马歇脚,恰逢初唐四杰王勃来滕王阁应序。时年,江南名楼滕王高阁新立,豫章郡为谋阁名序,便邀天下英才集聚豫章。
王勃在客栈偶遇西公子,同是读书人,便聊诗中事,趣同情合,同斟共饮后,便相荐参加豫章滕王阁作序之事。
时日,赣水一偶,日头颤动,名仕佳人皆来,目睹这一盛举。王勃作序,陵矅研墨,不到一柱香,洋洋洒洒千字序,便应景应物应情而生,当陵矅一字一顿地念后,场间掌声雷动,均为年少王勃之才情所撼。名篇就,永不朽。
此时,十丈开外,同来观看此文人盛会的“无双才女”二人,被眼前才情俱佳、风流倜傥的两俊公子所迷。一见钟情,三生缘运。“无双才女”寻到他们住的客栈,谈诗词,论韵律,弹琴瑟,品茶茗。黄昏时,霞光起,皆有相见恨晚,俱生同路之恋。于是,互留定情信物,待日后择期婚定。
翌年,王勃因仕途连挫,倍感才华难展,时岁21便抑郁而终。可叹是,天嫉英才早别离,汝怨郎君阴阳隔,让人嘘唏不已。
柳若佳得知王勃去世消息,便一病不起,不多日因伤感而终,时年18。柳员外大悲,见膝下无子女,便把王若汐更姓为柳若汐,视如已出。
同年,秋闱放榜,陵曜进士及弟,西王府家大喜,大房入嫁三十多年,膝下无子,见陵矅中了进士,光祖耀祖,也不再那么跋扈了。公子此时正值进士候任期,于是,姻媒一事便是柳家的头等大事。
陵矅把豫章情定终生事告知家人,无人反对。次日,便安排明媒正娶豫章郡柳员外家若汐小姐事,媒成婚定,便是文头叙述之诧。
据悉,当西王府大房听说二房的女婴还活,现还差点成了陵矅的新娘,便失色地喊到“鬼,有鬼”,每天都紧闭东厢房门,双手合十,口念着为人听不懂的咒语。为自己不为人知的罪过超度,抑或是为自己来世超度,不得而知。
二房生子的同日秋夜,大房疯疯癫癫地跑出房门,奔向了院里那口深井。
那晚的月亮特别圆,刚过中秋,农历十六。
月光映着井沿朝下望,宛如一朵梅花瓣,清澈飘动。
悠哲写于2019.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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