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格桑小巫
闲来无事,又看了一遍《泰囧》。
王宝强饰演的角色——王宝,有两个心愿:一个是给范冰冰当贴身保镖,天天给冰冰做葱油饼。还有一个就是回家乡,开一家葱油饼店。
商人徐朗,主动给王宝出谋划策。
徐朗:你卖多少钱一张?
王宝:两块五?
徐朗:成本多少?
王宝:差不多一块钱吧。
徐朗:每天卖多少张饼?
王宝:差不多800张。
徐朗:那你每个月净赚2万6,你完全可以卖给加盟商啊,加盟费5000块钱,如果你在北京开100家店的话,每个月净加盟费就50,万,一年600万,如果全国有5000家连锁店,每年就可以赚3个亿,不出两年就可以在主板上市了。
徐朗:你把配方卖给我吧。
王宝:行啊,我的配方就是,必须我亲自做,不能请人,不能速冻,必须得新鲜出炉。
徐朗:所以你一辈子只能做葱油饼,你知道吗。
王宝:你咋知道啊,我就喜欢做葱油饼。
“我就喜欢”,多简单的四个字。因为喜欢,才有足够的勇气和充分的耐心,说服自己一辈子只做一件事。
因为喜欢,坚持一辈子。
世间千变万化,与我无关!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匠人匠心”。
王宝开没开葱油饼店,我不知道,但是上海倒是有一个做了三十几年葱油饼的老爹,每天限量供应300个,售罄就关门,雷打不动的规矩。
我没吃过阿爹的葱油饼,就不作评价。
巧得很,小区门口也有一家葱油饼店,味道不错,却只吃过两三回,只因太难排队了。
每次路过,就算是寒冬,也搓着手哈着热气,排着长长的队伍。撇开吃货太多的缘故,还有就是葱油饼真的很费时间很难做,味道好价格还便宜。
王宝说:葱油饼,听着简单,但是和面的手法很讲究,是死面还是发面还是烫面,是烧是烤是蒸是炸,加什么葱,都是有要求的。
先是和面,静待发酵。把小葱洗好晾干,切至半公分的小段备用。挑选五花肉,去皮剁碎调味备用。
发酵好的面,分成小块,揉开,包上切好的小葱和肉馅压平,放置油锅煎。十二个一锅,师傅不停的翻面,避免一面生一面焦,从第一个翻到最后一个,又从第一个开始,如此反复几回。
五六分钟后,油饼表面呈现金黄色,出锅沥干油。师傅再把油锅端开,把油饼贴着灶边烘烤七八分钟。
这个时候,排队等候的人最着急了。第一次排队的时候我也想不明白,明明都煎熟了,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再烤呢?就算再多的人在排队,师傅也是不慌不忙,一个环节不省的慢慢做。
师傅把葱油饼从灶里一个个拿出来,放在篮子里,挑开一个口子凉一小会儿,按顺序分装好递给最前面的顾客。
一问才知,用火烤是把油饼的油挥发掉,挑开油饼是把热气散发出来,这样更加外脆里嫩,吃起来也不会烫到嘴。
不到两平米的门面,一家三口都转不开身。早上是做早点,下午才开始做油饼,晚上八点前收工。五块钱两个油饼,三百个也才750,扣除房租、原材料、人工成本,盈利也不多了。
据老顾客们说,这一家子也做了十几年了。看现况,还会持续下去。
对于这一家人来说,最初,也许是生活所迫,不管有多苦也得坚持。冬天还好,烤着炉子暖和,夏天,简直就是蒸桑拿,还是每天连续蒸上几个小时。
时间久了,技术不断改良,手法越来越熟练,收入也多了,手艺却成了习惯,长进了血液里,变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有一期《晓松奇谈》,采访炸了2300万条天妇罗的日本“天妇罗之神”——早乙女哲哉。这位从十五岁开始学徒炸天妇罗,现年已经七十几的大师对晓松说:自己生活特别的简单,五十年来就是每天在那锅前头炸天妇罗,未来还准备再炸50年。
当晓松问他,五十多年就干一件事,有没有觉得特别枯燥?特别无聊?有没有觉得时光很慢?
他的回答是:没有,就是很自然,我就是喜欢干这件事。我是贫苦人家出身,5岁开始沿街买报纸,15岁开始学徒炸天妇罗,对我来说五十年很快的就过去了,因为每天就琢磨这一件事,
是的,一个人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他们沉寂在看似枯燥无聊的工作中,享受,放空。
卞同学喜欢自己下厨做饭,哪怕工作再累,一回家就钻进厨房倒腾。
时间仓促,是拿手菜;时间充裕,肯定是新学会的菜。
起初我不理解,明明工作很累了,叫外卖或是简单家常菜就好了。
他告诉我,在厨房是忙碌一天后的放松和享受。从小就喜欢研究做菜,心底一直藏着一个梦想,开一家专属私人菜馆,从菜谱到炒菜,都是自己动手。
为了心中的理想,他一直在努力学习,研究菜谱,让我帮他试菜。
他做饭时,我喜欢给他打下手,一边干活,一边欣赏。
看着他把各类食材切好备用,整齐摆放,那些并不出彩的食物,经他的手一摆弄,大放光彩,红是鲜红,绿是翠绿,色泽鲜艳,煞是好看。
每一道菜是切丝还是块、放大豆油还是花生油、加什么佐料、用什么锅,拿什么装盘,都非常讲究。
不管是准备两个人还是十个人的饭菜,他仿佛一个胸有成竹的大帅,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厨房的将士。
曾听姐妹们说“男人下厨后的厨房是不忍直视的战争现场”。
他不会。
他的厨房干净整洁,锅具、调料摆放严谨,每一件都有专属的位置;用过的器具,洗刷干净放回原位,仿佛一个个站岗的士兵。
因为他爱研究做菜,家里各式炊具具备,煎炒炖煮各司其职,不可混用,就连擦拭刀具的抹布也是有专用的白毛巾。
那一期《晓松奇谈》讲到每位匠心大师,对手中的器物和材料都十分珍视和小心,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卞同学的身影。
一顿饭下来,厨房还是原来的厨房,餐桌上是荤素搭配、摆盘精致的美味。
听着吃菜人的赞美,看着一桌一扫而空的盘子,是他最开心的事了。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快乐的;能在自己一直做的事里享受快乐,是幸福的!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可能会成为传说里的“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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