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夜里失眠,我经常打开收音机收听夜间的一些广播,大多是为性病医生做的假直播,偶尔也有一两个“温情”直播。电台的直播间里,往往坐着一位“大姐”,接听听众的电话。打来电话的尽是些不幸的人儿:事业的失败者、失恋的人、病人和“心灵找不到归宿的人”,他们跟“大姐”谈到的都是失意、悲伤和痛苦的事情,有一些故事非常感人,在平时我们往往是听不到的。黑夜打开了人们理性的闸门,使人们心底的苦楚如泉水般涌流出来。
在追求享乐当代,要是能找到一种可以直接抗击痛苦的武器必大受欢迎。幸好这件武器是存在的。泰戈尔大师从青年时代拿起竖琴一直到死也没有放下。从21岁时他发现了“痛苦”并写下《和平之歌》开始,66年来他不断地写出深邃动人的篇章,他的诗给了我们勇气,使我们心灵变得聪慧,让我们理解了美,感受到了美的力量。泰戈尔所有的诗篇都在告诉我们一个事实:那就是,美是可战胜痛苦的法宝。
对美的崇拜、期待与追寻是我们的本能。它是我们宝贵的自然属性之一。因此几乎所有的先哲都不反对我们到大自然中去疗伤。因为大自然的美会引导出我们本能的美,使之增益、扩大,以战胜社会人群对我们的伤害。这不是逃避,恰恰是一种积极的力量的蓄积。而且,泰戈尔还让我们知道,美是无所不在的。它存在于大自然,也存在于我们生活的城市人群,存在于艺术中。它并非不易获得,只是我们把它看的太轻了。
因此我们必须看到美在我们生命中的价值。尽力训练我们的眼睛,使之能看到美;训练我们的耳朵,使之能听到美;训练我们的皮肤,使之感受到美;我们必须时时关照我们的心灵,使之永葆趋向美的愿望。我们把泰戈尔的诗篇记在心里,就是要举起一面旗帜,引导我们脱离苦海走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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