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之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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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吃上原生态的青菜,尤其是韭菜,媳妇驾车30余里去赶大集。
她说,超市的韭菜,看似肥美茁壮,水灵灵的,其实全是化肥农药的功劳,口感很差,没有小时候的味道。
集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吃喝玩乐,样样皆有。
领导买菜,我是跟班。
东面找一圈,西面寻一下,逛了半天,没找到。
我说,自个种的菜,有十斤八斤的,不可能在集中心卖,因为这涉及到交税。为了省钱,他们应该在集市的边沿上。
果不然,集市最外围且较偏僻之地,秀颀挺拔的杨树群里,人影攒动。
走进细看,酷似是一个小市场。
打量卖菜者,脸面沧桑,衣着朴实,几乎全是老人。细瞧青菜,枝叶不是太鲜灵,甚至有点蔫,但其根部泥土十分新鲜。没有电子秤,几乎都是杆秤。
无疑,这些菜几乎都是自己家种的。
领导眼尖,走到就看见韭菜了,脸上那喜悦之情,宛如阔别之后的重逢。
这种韭菜,红梗,叶片较小,较窄,高约一拃,大体20cm左右。
“多少钱一斤呢?“媳妇拿着爱不释手。
”自己种的,好吃,两块五。“老人头发胡须皆白,声音洪亮。
当老人摸起杆秤欲秤韭菜时,我细看了他一眼:脸膛黝黑,皱纹似壑,言语间隐藏的丝丝表情,与憨厚不符;尤其眼睛,虽已凹陷,但其眼神闪烁不停。
“一斤半,高高得。”他面带微笑,右手提着秤,左手呢,却捏着秤砣下坠的绳!
”现金,还是扫码?“领导却忙着付钱。
“一斤是两块五······半斤是一块两毛五······三块七毛五,再添点,凑五块钱的。“他放下秤,欲再加韭菜。
“爷们,等一下,”我蹲下身,笑呵呵的,”您再称一下,刚才我没看见。”
“你看,你看。”他底气十足,面不改色,把秤提了起来,还把秤杆铜星对着我,依然是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稳稳地捏住秤砣下坠的细绳。
我瞅了一眼秤星,不错,秤砣细绳的上端是停在一斤半的位置。有必要提示一下,杆秤不管是市斤,还是公斤,鄙人从小就懂得。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无动于衷。
我只好举起右手,轻轻地把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开,就在他左手离开细绳的一刹那,秤砣突然下降,秤杆随之下落。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顿时凌乱不堪,脑袋乱转,眼睛游离,嘴里嘀嘀咕咕:“哎呀······看错了······看错了······”
“爷们,不管农村人,还是城市人,咱不能这样做买卖。我现在怀疑······你的秤砣也有毛病。”我笑着。
“不······不······不能······决不能······”他不断的摆着手。
“到底多少,我看看。“我一本正经。
“一斤二两······一斤二两······”他尴尬地低着头,脸似猪肝,又紫又黑,不敢再称。
有几个人围了过来,看热闹。我欲言又止,心想点到为止吧。
媳妇给他四个钢镚,边走边嘟哝我不该这么斤斤计较,老人辛辛苦苦的,也挣不了几块钱。
的确,看外表老人很辛苦,但辛苦归辛苦,挣钱要取之有道,不能昧着良心。
我视他为弱势之人,他却视我为弱智之人!
当然,这样的人,毕竟还是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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