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被困在禹王府,寸步难行。靳禹并没有忙着回落墟,因为落墟已被靳嵘掌控,西都的大军一时半会儿打不过去。靳禹似乎受了点伤,整日也不出门,只专心看着杨遇。久而久之,府里盛传杨遇成了禹王殿下的新宠,杨遇对此嗤之以鼻却也懒得反驳。直到有一日靳禹逼迫她穿上大红嫁衣,和他拜堂成亲,杨遇才惊觉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一个惊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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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遇披着红嫁衣,乌黑的发绾成发髻,插满了钗环。杨遇问,“你图什么?”靳禹眼风扫过她面庞,只答了一个字,“你。”杨遇又问,“你喜欢我啊?什么时候的事?”靳禹道,“我第一次,向着你下跪的时候。”这回答真是出奇,杨遇哭笑不得。这时候,她开始仔细打量起靳禹来,少年公子,天潢贵胄,举手投足皆是倜傥风流。真是可惜啊可惜,杨遇摇头对他说,“我心里住着另一个人。”靳禹道,“他在哪里?”杨遇诚挚地道,“我心里。”
三千宾客云集禹王府,吉时已到,新娘却杳无踪迹。靳禹褪去喜服,露出一身戎装,将手中杯盏掷落,满堂皆惊。靳禹朗声道,“乐将军,靳禹已恭候多时!”乐臻提一柄弯刀,悄无声息地步入,胸口几点猩红分外刺目。乐臻问,“杨遇在哪里?”靳禹道,“走了。”乐臻笑,“怪不得我找不到她。”靳禹道,“今夜一战,乐将军小心了,我这菩提阵,从来都是有进无出的。”乐臻点头,弯刀横在胸前,是一个起势。守卫前朝的神将乐氏一族,拥有不灭异能,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是新朝的心腹大患。靳禹和乐臻交过手,深知他实力非比寻常,然而眼前这一场计谋,可遇而不可求,否则一旦前朝势力与落墟联手,西都陷落指日可待。
杨遇在日落十分逃离禹王府,一路奔至城门,却越想越不对。要是能逃,早就逃出来了,正想间迎面碰上了乔装打扮的老夫子。老夫子劈头便问,“乐臻把你救出来的?他呢?”杨遇头皮发麻,木然道,“我没有见过乐臻。”杨遇拼了命地往回跑,发现禹王府外围了三圈密密麻麻的铁骑,整个禹王府被笼罩在一个弧形光圈下。杨遇使劲眨了下眼,夜风刮的她眼睛生疼。她喊一声“乐臻”,老夫子连忙捂住她嘴,“我们先回去,一切从长计议。”杨遇不肯走,“穹庐压顶,他们这是要毁了乐臻啊!”老夫子叹道,“无论如何,这是乐臻自己的选择。”杨遇一甩手哭了,她说,“老夫子,我不走,我不能走,那是我的乐臻啊,是我的乐臻……”
乐臻到底是谁的?靳禹知道,老夫子知道,甚至天下人都知道,但杨遇是怎么知道的呢?老夫子来不及深思,也跟着泪眼婆娑地附和道,“是啊,你说的对……”杨遇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夫子,而后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夫子出了西都城。杨遇每走一步,天幕就黑一分,等她走进前朝叛军驻扎地时,眼底除了黑,再无他物。杨遇坐定后,老夫子纳头便拜,“镇西侯权怒拜见栗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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