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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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你知道可乐要加冰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说这话时，林昭昭正咬着一根吸管，想要吸出奶茶里的黑珍珠。
然而下一秒，男生的手就伸了过来，捏住了她的吸管。
“说多少遍了，吸东西不要说话，你想被噎死吗？”
看着一脸认真的顾晨，林昭昭乖乖放下手里的奶茶，嘟起嘴巴，努力装作可爱的样子撒娇道：“那你回答我嘛，下一句是什么嘛。”
顾晨瞬间皱起眉头，略加思索后，露出笑容回道：“那应该是，顾晨喂小猪了。”
这句话成功的让林昭昭一秒破功。
“顾晨，你每天除了气我，脑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林昭昭故意把声音放得凶一点。
顾晨依旧不为所动，想了想又回道：“好像除了你这只佩奇真没有其他的了。”
说这话时，顾晨伸出手摸了摸林昭昭面前的奶茶杯，已经有些凉了。没有过多犹豫，他将自己面前尚且温热的奶茶推到女生面前。
正思考如何回击回去的林昭昭，却在顾晨伸出手的瞬间注意到，男生手上那块电子表已经坏了，屏幕一片漆黑。
“顾晨，你手上的表坏了，该换一块了。你已经成年了好吗？还带这种电子表回忆你早就逝去的青春吗？”
林昭昭为自己抓到了顾晨的把柄，在心里小小的得意起来：“扳回一分！”
没有想到，抓了抓脑袋，男生的语气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哪里是怀念青春了，这是你上学送我手表啊，我一直都带着呢。”
仿佛被什么东西戳到了心底最柔软的部位，林昭昭忽然无比后悔起来刚刚的那番话。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那明明就是她十五岁那年送给顾晨的生日礼物啊。
时光的大门，忽然在此刻全部向她打开，顾昭昭任由自己陷入回忆的漩涡。
2
“再抓我辫子，我就去告阿姨，让她打你屁股。”
八岁的林昭昭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觉得这一定是老天到目前为止对她最大的考验。
本来和父母从老家搬到这里来，她就已经伤感的不得了。但没想到，领居家的男孩子竟然还是个混世魔王。
她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她费了一早上的功夫，给自己编好了麻花辫。然后穿上了只有过节日才舍得穿的碎花小洋裙。
因为，母亲前一天晚上说过，要带上她去拜访新邻居，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只有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才有点底气。
但随着母亲按响了对门家的门铃，邻居家的叔叔阿姨一点都不像她想的那么可怕。
接过母亲手里的水果，知晓了母亲的来意，叔叔阿姨把她们请进家里，又是泡茶又是拿零食给她。热情的不得了。
但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零食一动不敢动，因为母亲说过，不可以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
八岁的林昭昭只好看着桌子上酥饼、果冻、桂花糕一大堆的零食，然后忍不住的吞着口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像个小大人的坐在那里。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母亲和新的邻居聊的越发熟络，桂花糕的清淡香气在空气里缓缓挥发。
直到一只手的出现。
“你的辫子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听到声音的林昭昭差点被吓得跳起来，她正沉浸在这欢快的氛围中，以至于对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抓住了她的辫子，浑然不知。
转过头，一个眼睛明亮说话露出两个虎牙的男孩子，正抓着她的辫子目不转睛。
“顾晨，怎么这么没礼貌，快放了妹妹的辫子。”
邻居家阿姨的声音紧跟着传了过来，但眼前这个叫顾晨的家伙，完全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妈，她的辫子是怎么梳成这样的，我的头发能不能搞成这样？”
说完，顾晨拿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沮丧起来。
“诶，我的头发太短了，弄不成这样。女孩的头发怎么都能留这么长。”
林昭昭忽然想起语文老师讲过的词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觉得她现在就是那只蚂蚁，眼泪瞬间堆积在眼眶，不知不觉红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就要哭起来，顾晨一脸好奇，他搞不懂被人摸一下头发有什么好哭的。
“爱哭鬼。”
放下手里的辫子，顾晨蹦蹦跳跳的溜回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拿了一个飞机的模型跑出来。
“诺，这是我的玩具，给你玩，别哭了。”
说完这句话，顾晨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下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能有哪个孩子对他这台威风无比的飞机模型不心动呢，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眼前的小女孩笑起来的样子。
林昭昭终于憋不住眼泪哭了出来，她摸了摸已经变了形的辫子，伤心的说不出话来。
她才不稀罕什么飞机玩具呢，她只想着乖乖的给新邻居留下好的印象，现在全都被毁了。
听到哭声，顾晨心里一阵发虚，他愣在原地，被眼前的情况搞得摸不着头脑。
很快两家人的首次会面，就因为林昭昭的哭泣被迫中止。
后来被带回家的林昭昭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一切，依然生气加难过的睡不着觉。
这一天，她第一次将日记本上一直都是笑脸的心情一格，画上了难过的表情。
日记的内容也全部都成了“大讨厌鬼，大坏蛋，大坏人......”的系列造词。
而相比之下，被父母教训了一顿的顾晨这一天的夜晚就比较平常了。
临睡前，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管这个爱哭鬼哭不哭，明天一定要再好好摸她的辫子，今天都没摸够呢。”
3
十二岁的林昭昭，从没如此希望她能赶紧升到初中。
邻居家的小孩，也就是叫顾晨的家伙，已经越来越过分。
自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后。
第二天，他就主动跑到她家，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好的叫，然后如愿以偿的将她的花了一早上编的辫子打回原形。
她只好希望能赶紧开学，然后躲躲这个大魔头。
结果，父母不知什么时候就和邻居家达成共识。她被父母转到了和顾晨一个学校，并且是一个班。
然后她只好偷偷躲在被窝里哭，因为不想让父母为难，她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在父母的陪同下，到了新的班级。
好在她的座位跟顾晨离得很远，但每次下课，顾晨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过来，找她聊些怪兽太空这些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题。
时间一长，班里人都给她起了个外号，“顾晨的小跟班。”
至于为什么不是“顾晨是林昭昭的小跟班”，这就要怪班里的男生早和顾晨打成了一片。这外号完全就是顾晨密谋出来的成果。
唯一一点值得欣慰的是，在班里，顾晨从来都不会动她的辫子。
本以为大魔头是对她的辫子失去了兴趣，结果林昭昭没想到，每个放学回家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顾晨的魔爪就会趁她不注意，伸到她的辫子上。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林昭昭终于六年级了。
十二岁的林昭昭将头发扎成了简单的马尾，本以为这下总算是个结束了。
结果，每次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情，顾晨直接上前抓住她的马尾，然后她就被扯的停下脚步。
到最后，只要一有人在背后摸林昭昭的头发，她就会条件反射的回过头。
看起来，林昭昭一直是被顾晨欺负的状态。但从八岁到十二岁，对顾晨，她也因为彼此的渐渐熟悉而不再打心里畏惧对方。
八岁的她对顾晨只会没底气的说着“叫阿姨打你屁股”。而十二岁的她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回怼顾晨：“变态，大流氓，松手。”
小学升初中考试结束那天，发挥不错的林昭昭想到以后她可能和顾晨不在一个初中了，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伤感。
暑假分数公布的前一晚，她和顾晨一起约好去看护城河边的烟火表演。
两个人沿着桥栏，挤过一堆大人终于看到了烟花腾空升起然后在河面留下五光十色的粼粼倒影。
后来回家的路上，林昭昭想了又想，终于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在班里，你...那个...从来都不...拽我的辫子啊？”
像是要做出很大的决定一样，顾晨憋了好半天劲，才说道：“因为那样做的话班里其他人会觉得你好欺负，然后过来欺负你。”
出乎意料，林昭昭没想到顾晨还有这样的深意在里面。就在她准备好好回味一下这番话的时候。
下一秒，夜空下，十二岁的顾晨忽然无比认真的说道。
“只有我能欺负你。”
风沿着河岸吹过来，身后的人们还在为烟花表演欢呼，空气中弥漫着夏天躁动的气息，两个人十二岁的夏天，以这句话作为尾声悄悄结束。
4
十五岁的顾晨在十六岁生日当天，悄悄许下愿望。
第一，自己能考上和林昭昭一样的高中。
第二，自己能考上和林昭昭一样的大学。
第三，自己能考上...诶，没有了。那就和林昭昭能永远在一起吧。
小学升初中出完成绩那天，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考上了当地最好的初中。
其实，顾晨心里清楚，不同于林昭昭每天的勤奋刻苦，对于学习，他只要稍稍用功努力一下就可以考到满意的成绩。
两个人虽然升到了同一所中学，但一个阶段有十几个班级，两个人的缘分好像差了那么点。
一个分到了五班一个分到了六班。
对于这个结果，顾晨心里遗憾之余，还是为林昭昭的班就在隔壁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快乐。
因为两家是邻居。他主动承担起了护送林昭昭上下学的任务。
每天早上，林昭昭都能不出意外的见到在门口等候她的顾晨。一如每个夜自习结束的晚上，顾晨都会挤过拥挤的楼梯，早早在车棚等候她。
两个人骑着单车，靠的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互相分享着一天的喜怒哀乐。
通常林昭昭都会讲一些班里的趣事，她希望在顾晨面前，永远是开心的样子。
但是她偶尔不开心的时刻，从来都逃不出顾晨的眼睛。
这种不开心，常常在月考成绩公布那天体现的格外明显。进了初中，虽然理科的东西只是学了个表面。但林昭昭学的倍感吃力。
不知道怎么安慰林昭昭的顾晨，只好收起玩心，将每门功课的笔记做到完美，趁着周末给林昭昭送过去，顺带给她讲解不会的数学题。
时间一长，害怕这样做会伤到林昭昭自尊的顾晨，每次去都带上了英语资料，让林昭昭帮他辅导英语。美名其曰互相帮助。
其实他哪里需要补习什么科目，升入初中以来，父母眼里他跟开了窍一样成绩一直稳居学校前几。
顾晨的所作所为，林昭昭心知肚明，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拆破，就这么一路读到了初三。
中考结束后，估算完分数的林昭昭又像小学升初中的那个晚上一样，心里满是离别的伤感。
只不过这一次，是她的分数配不上顾晨了。
于是，一整个夏天，她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想着以后的高中生活，埋头哭泣。
顾晨几乎每天都会上门叫她一起出去散心，但都被她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掉。
如果迟早要分别话，还不如早早结束掉好。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顾晨十六岁生日那天，林昭昭鼓起勇气，和父母一起接受了顾晨家的邀请，她准备在生日会上和顾晨做最后的告别。
那天，她跑去商品店，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下一块电子手表当做生日礼物。然后将头发梳成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穿上因为上学在衣柜荒废已久的裙子，甚至偷偷用了点母亲的化妆品。
她只希望自己能留给顾晨最好的样子。
吃过一桌精心准备的晚宴，顾晨在两家人的注视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看着无比虔诚许愿的顾晨，林昭昭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很快她的歌声就被淹没在众人里。
吹灭蜡烛，灯光亮起。顾晨嘴角挂着微笑，向着在场的每个人说着：“谢谢。”
家长们开始纷纷送上祝福，无非就是些考上好的高中、学业有成的话。
轮到林昭昭，她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直视着顾晨的眼睛，仿佛要把眼前这个男生的样貌全部刻在脑海，再也擦不掉。
“顾晨，我祝你永远幸福。”
在心里，林昭昭继续道：“我会一直祝福你。”
那天的尾声，顾晨帮父母收拾完餐桌。悄悄拉住正要离开的林昭昭母亲，鼓足勇气道：“那个...阿姨，昭昭打算报哪个高中啊？”
“诶，昭昭考完试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和她爸也不多问。不过前几天听她讲，什么考不上G中，留在本校高中部也好......”
林昭昭母亲剩下的话，顾晨全都听不见，只剩下满脑子的“本校高中部”。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当地最好的高中G中打来的电话，如果他选择G中的话，一定会被放进最好的班，当作清北的苗子培养。
但仅仅是片刻，顾晨就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5
十八岁的林昭昭，偷偷将收到的第十封情书收好，打算第二天退怀给那个高二的学弟。
升到高中以来，她果断的选择了文科，并且加入了学校的文艺组织。
不再像初中那样埋头苦学，她开始积极组织参加学校的一系列活动。
高一高二的学弟经常能看到她在校园文化节上忙碌的身影。林昭昭希望自己能变得优秀，优秀到足以匹配的上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她的改变都被外人看在眼里。父母常常开着玩笑道：“我家的姑娘长得是越发动人了，这情书不得收到手软啊。”
听到这些话，她心里往往会小小的开心起来。但是转而想到那个人好像没什么反应，她马上像泄气的气球，失落下去。
自从顾晨拒绝了G中的邀请选择留在本校高中部，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难以言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就如隔了层网一样，总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像小学初中一样，两个人照常一起上下学。但林昭昭能感觉到，顾晨不再像以往那样热络。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常常就以一句：“嗯”“哦”“是吗？”收尾。
林昭昭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在顾晨面前，她变得越来越不自信，甚至怀疑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继续和顾晨一起回家。
像初中一样，被分到理科重点班的顾晨，学习依然高居校园前列。
而在样貌上，褪去小时候的稚气，顾晨成长的愈发高大俊朗。
体育课上给顾晨递过水的女生光林昭昭看到的，就不下十个了。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三年以来，林昭昭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对自己感到失望。
天知道，她只是想让一个人看见她的改变，可她可以做到在所有外人面前，谈笑风生，却连给顾晨打完篮球后送一瓶水的勇气都没有。
那些从高一高二传给她的情书，让她更是一阵说不出话来的郁闷。
有的时候，林昭昭希望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顾晨，这样她就不会每天因为一个人喜怒全不由己。可下个瞬间她就会后悔自己的想法，因为她觉得和顾晨在一起的一分甜胜过了万分的苦。
林昭昭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心有一半是挂在顾晨身上的。
6
当教室里的高考牌子被取下，林昭昭有些恍惚。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学校打算让高三的学生们回去自己复习。
将教室收拾干净，班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放假的喜悦。
抱着一堆资料回家的林昭昭，强迫着自己去复习历史的重大事件表。
但是，她的脑海里全是顾晨的影子，丝毫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默读任何句子。
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让她如此的思念一个人。
“我要给顾晨写一封情书。”
这个想法瞬间在林昭昭的脑海生根发芽，紧接着长成枝丫繁茂的参天大树。
深吸一口气，摊开信纸，林昭昭决定马上就动手。
7
“顾晨：
你好啊。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不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如何，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忐忑不安。
如果让我猜的话，你肯定已经胸有成竹。认识你以来，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失去分寸。
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想像你一样。有一颗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临危不乱的心。
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个人。
说起来，挺好笑的。八岁的时候，那个人抓坏了我花了一大早编的辫子。我回家后哭了一个晚上。
后来和那个人一个班。我心里害怕的要死。担心那个人又跑过来抓我的辫子，那样我就真的不知道如何待在在新的班级里了。
可没有，那个人只是每节下课过来跟我聊天。他是害怕我在新的班级里受人冷落，担心我没人说话。
小学升初中的那个暑假，那个人和我去看了一场很美很美的烟花。我问那个人，为什么从来都不在班里抓我的辫子。
其实我心里知道答案，可是当那个人说出原因的时候，我还是心跳的不能自己，脸也一定红透了。
升到初中，我和那个人成了同校的同学。就在这之前，我还为我们可能不在一个学校难过了一个暑假。
现在想起来，我真是笨啊，那个人那么聪明怎么会考不上我的学校呢。
升到初中以后，那个人会每天在我家门口等着我一起上学。会在每个夜自习结束的时刻，早早待在车棚等我一起回家。
为了不让那个人失望，我拒绝了班里所有女生同路回家的邀请，私下里没少被她们调侃。可是和跟那个人在一起的快乐相比，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人还会为了维护我可怜的自尊心，借着让我给他辅导英语的名义，给我补习一直掉分的数学。
为了不让那个人失望，我拼了命的学习。可是中考结束，我算清楚自己的分，知道自己还是考不上那个人想考的学校。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个暑假都在为之后的离别伤感。
后来那个人的生日宴会上，我对他许下祝福，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我说祝他永远幸福。
可是回到家，我就后悔了。我多希望他的幸福和我有关，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母亲后来告诉我，说那个人问了她我要报考的学校。
我埋怨了母亲很久，我想那个人知道我只能留在本校，一定会觉得我笨吧，这样想着，我觉得我们的距离更加遥远了。
后来到了高中，那个人竟然还是跟我一个学校。我怀着一颗跳动不安的心问他为什么回放弃最好的高中留在本校。
他说因为离家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上学。
如果有声音，当时我的心一定是碎掉的声音。
我开始努力变得优秀起来。从第一次鼓足勇气报名进入学生会，到后来学校每一次的活动，我都积极的投入进去。
我想让那个人看到我的改变。
可是，在那个人面前，我永远都像一副胆小鬼的样子。
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在我心里，那个人，占据了我心房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位置。所以我的一举一动都没法顺从我本来的心意，因为我，想让他看到最好的我。
顾晨，你说，那个人会接受我的心意吗？
我会在和那个人第一次看完烟火经过的公园里等他，一直到夜晚八点。
如果他也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可以来告诉我，如果没有的话，我也希望他能有个幸福的未来。无论他的幸福和我有无关联。
这一次，只有祝福，没有后悔。
林昭昭
8
将信亲手递给顾晨后，林昭昭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钟的光景。
在公园的长椅坐下后，林昭昭心里做好了一切打算，一直到八点钟，如果没有人过来，那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回去。
然而，让林昭昭没想到的是，不到一个小时，顾晨就喘着气跑到了他的面前。
“林昭昭，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林昭昭从没见过这样的顾晨，眼睛里仿佛有一道光，双手放到了自己的双肩，语气满是期待与喜悦。
“我喜欢你，顾晨。”
这一次，林昭昭决定正视自己的一切。她站起身，回应着顾晨的目光。哪怕顾晨会被吓到，哪怕会被拒绝，她也要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在顾晨面前。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拥抱就将林昭昭紧紧包围。
愣在原地的林昭昭，觉得高考就是现在结束了也比不上此刻的心动。
“爱哭鬼，我一直都喜欢你啊。从小学，到初中，到现在。每天和你走在一起，都越来越喜欢你。你在学校那么受欢迎，收到那么多情书，可是在我面前一点都不热情。我心里就以为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了。你知道我说服了自己多久才决定不去打扰你的幸福的吗？”
顾晨的话在她耳边一句句响起，她的耳垂感到一阵酥麻。不由得伸出双手，将顾晨紧紧抱住。
林昭昭不介意，时间永远停在此刻。
9
走出奶茶店，顾晨偷偷拿出手机，搜起林昭昭刚刚的那个问题。
然而打字到一半的时候，就被身旁林昭昭探过来的脑袋窥探的一清二楚。
“傻瓜，别搜了。那个问题是我随便编的，搜不到的。”
被发现小动作的顾晨一阵心虚，捏住林昭昭的脸蛋，故作生气的说道：“敢骗我，信不信我把再也不喂佩奇喝奶茶了。”
下一瞬间，林昭昭就将脑袋靠在顾晨胸口，随之被顾晨紧紧抱住，
“怎么了，今天，嗯...是喜欢上我叫你佩奇了吗？哈哈...我也觉得这个名字挺可爱的。”
听到这些，林昭昭一点都不生气，她偷偷决定，下个生日，她要送顾晨一块新的手表，就送那块顾晨提到过的，一直想买但没舍得买的手表。
毕竟，再贵的手表，又怎么能比得过此刻眼前这个爱了十几年的人呢。
她忽然想起“可乐要加冰，爱我要走心。”的后两句。
那是“拥抱要甜蜜，永生不分离。”
对，永生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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