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三八外,那时我还有一个好友,她是阿琼。阿琼长得很漂亮,但也很有心机。我住1015寝室,她住1016寝室。她们1016寝室除了她是我们营销班的,其余全是98经贸外语班的。她也是宁波人,爱好文学、写作什么的,所以我们走得很近。
由于我和阿琼的来往过于频繁,我的那些室友们多少有了些想法,都说我不合群,不跟她们同进同出。老想着隔壁,心里没有她们。
而1016寝室呢,似乎对我们隔壁寝室的也没什么好感,她们曾订过一条室规:凡进入1016寝室者必须用英文对话。这样一来,我去她们那儿的次数减少了,就是去,也闭嘴不说话了。我对阿琼说,以后她要和我说话,就用唱歌的形式来表达,就像唱戏那般。我唱了几句,阿琼唱着唱着就接不下去了……
我和阿琼那会儿都买过可蒙润肤霜,就是那种掀开盖子里面有两种颜色的。一种颜色浅些,一种颜色深些。一种是白天抹的,一种是晚上抹的。我每天去隔壁等阿琼一起去教室,她站在镜子前,往脸上抹那个可蒙,抹啊抹,要抹上好一会儿。她回趟家,把头发剪短了。一回学校,我见到了,觉得她脸变大了些,不过人看上去也白了些。她的室友们说不好看,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她不肯去教室,怕被其他同学笑话。哎,女孩子大了就是爱漂亮了,1023寝室的同学她们都搽上指甲油了呢!
我人生中的第一支洁面乳是阿琼带我去买的。在供销大厦还是什么商场一楼的专柜处。什么牌子我忘了,只记得里面有个“柏”字,二十几块钱一支。浅绿的外包装,挤出来是啫哩状的,气味很清新。(那像青苹果般的味道,原来,那就是我的18岁。)
98年的圣诞节前夕,夜里与阿琼一起去逛街,谁知越走越远,迷失了方向。我很早就发现走错路了,阿琼偏说没走错。我们竟走到解放北路,汽车站处了。一个小女孩靠过来,死皮赖脸地乞讨,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俩。我和阿琼心生恐惧,拉着对方的手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甩掉了那小尾巴,后来打的回了学校。
那时候跟阿琼在一起的时光,我长期处于一种做灯泡的状态,而且这盏灯泡超大、超亮的!
班上追求阿琼的男生,明确表示的(即表白过的)有四个。
第一个是陈咨捷,温州人氏,四个追求者中最恶心,长得最猥琐的一个。他先是认了阿琼做干妹妹,天天干哥哥干妹妹的死缠烂打。
我和阿琼去街上买碟片,他不知怎么就来了,非要加入我们队伍一起走,给我们俩一人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吃。
中秋节时,班里搞活动,他弄来几只气球,上面写好“我爱你”什么的,让我转交给阿琼。一拿到气球,我多激动啊!爱神丘比特啊!我当即跑到寝室送气球去了。
还有一次,他让我把一封信转交给阿琼。谁知道这封信在半途被我的室友们拦截了,她们非要看信的内容。虽说偷看人家的信是不道德的,但是我也充满了好奇。于是我们六人躲在自己寝室里偷偷地看信。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态度大转变了。以前室友们都不喜欢阿琼,觉得她太媚,太有心机,太会撒娇,还有太会勾搭男生了,可是信的内容让我们都开始同情起阿琼来。姓陈的,那叫什么素质啊!没见过这样的极品!他在信里说,他为了追求阿琼,把钱都花在她身上,打的啊!请看电影啊!什么什么呀!花了多少多少钱!他每天吃豆腐乳下饭,她想和他分手,得把钱还给他……
班上的徐威也是追求者之一。徐威是个小说迷,文艺方面也挺爱好的,后来当了班上的文娱委员。其实他和阿琼很配,无论是外型上,还有地域上(他也是宁波人)。
早先班上的文娱委员是莫玲玲,但是她的人气极低,教大家的歌总是会让你半丈摸不着头脑,实在没法唱时,晚唱时,我会响应同学们的要求去台上教大家唱歌。后来班上的同学建议我去跟老师自荐当文娱委员,莫小姐刚好经过,狠狠地瞪了瞪我,好像我要拉她下水,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我跟室友们说了这事,不过我也没去跟班主任去自荐,再后来,徐威当了文娱委员。徐威同学是任贤齐的忠实粉丝,于是我们学了很多任贤齐的歌。《任逍遥》、《伤心太平洋》、《烛光》等等。现在,每次一听到任贤齐的老歌,都会想起徐威同学,我们曾经的文娱委员。
徐威曾是我的同桌,因为他生肖属猪,我管他叫猪小弟,金萍也属猪,我管她叫猪小妹。我和猪小妹曾偷看徐威的日记,偷看了两篇。他竟然在其中一篇写道,他知晓我在日记里写了阿琼和陈的故事,但我不让他看,他准备要偷看一下。日记里除了记录阿琼的事外,还有我的一些隐私,我当然不可能让我看了。还好早一步偷看了他的日记,我可以全副戒备以防日记被偷看去。
班上第一次服务周时,一天夜里值班(夜自修时分),丽慧的袖章不见了。我在学校里到处乱窜帮着找,最后发现被三八捡到了,但他又被张建平同学关在了4号宿舍楼的门岗里了。我回了趟宿舍,见1016寝室灯正亮着,便恶作剧似的敲了两下窗,阿琼问:“谁?”我立即溜回自己寝室里。素英正躺在床上,由于与阿琼的床只隔了一层木夹板,能清楚地听到阿琼与徐威的对话。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有问题……
阿琼还收到过劳动委员李俊伟的情书。她似乎不大开心,徐威在一旁安慰她。先前有个夜里,李俊伟同学在讲台旁宣读卫生检查情况时,其间,他忽地抬头别有深意地向某个角落里睨了一眼。那时我还以为他在看张春如,如今看来,是在看阿琼(她坐那个角落里)。我的记忆力真好,什么都瞒不过我这群众雪亮的眼睛。
在四个追求者中,阿琼喜欢的是最后一个男生陈介平。他长得很一般,很瘦小,就是有点才华,爱写些文章。两人各取了个笔名,一个叫“青凡”,一个叫什么,倒想不起来了。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可是即使相知相许了,毕业了,还不是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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