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染流年,闻君迟迟归
文/北九渊
“凤兮凤兮今非无凰,山重水阔不可量。”――唐·张祜·《司马相如琴歌》
西汉,景帝中元六年。
夜凉如水,遥遥月色,莹莹星光,亮如白昼的大堂里,一男子抚琴高唱“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有明亮的烛火将他美好的面颊染的通红,正如他一颗火热的心。风姿卓卓,避无可避的俘获了一众少女的芳心。当然,还有那个隔帘而立的女子。
如此热烈奔放的情意灼灼的融化了她的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延展。她的眸印刻在他的眼里,他的心融化在她的心里。
一个满腹才情,一个是名满京都。看似良缘天定般。只可惜,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小小监察御史门不当户不对自然难抱美人归。
她为他的情意所感,不惜雪夜出逃;为了生计,不惜颜面当垆卖酒。只可惜,自古文客多风流,再柔的心,再浓的情,也抵不过时光涓涓而行,也奈何不了流蝶翩翩,终究还是躲不过白头兴怨的劫难。
时光穿梭如流沙般泻下,当年那个寄人篱下的少年渐渐仕途丰硕,但那个会为心爱的女子念出《凤囚凰》少年也渐渐消失在时间的洪流里。
誓言铿铿恍如昨昔,只是君不在……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这是一个女子的坚韧;“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这是一个女子的哀怨。
哪怕是像卓文君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也躲不过宿命的嘻弄,面对心上人得背叛,宁愿决绝转身。
一封《白头吟》,一封《诀别书》,一封付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唯独少了“一心一意”的“亿”的书信随着鸿雁高飞,乘着满腹哀思,刻着满心坚韧的书信寄于君手。
文君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曾经那个被人称作“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的女子,在岁月的雕刻下渐渐染上了霜色,她将青春与深情皆付于他,只可惜,“却是伤心处。”
不过,还好,好在司马相如看过信后回心转意,他想起了昔日的种种,那个为他坚强的女子,那个为他哭,为他笑的女子,那个把自己所有的喜乐皆付于他的女子。“凤兮凤兮归故乡,游翱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空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可悲,可叹。那只他苦寻四海寻找的凤早就在他身旁了。有泪从脸颊滑过,沾湿了氲着墨香的书信。
好在,结局是好的。
“凤兮凤兮今非无凰,山重水阔不可量。”他跨越山水,得一人,放在心尖,以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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