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孤独,特别是孩子的孤独,孤独的大人可以在自己的内心创造一个世界,以寻求安慰,而一个孤独的孩子,当外界和他隔绝的时候,心灵中就只有一片又苦又咸的水了。
这是《路遥文集》中一篇叫做《生活咏叹调》(三题)的文章中的一段议论性文字。因为自己是孩子时,这种孤独的感受曾多次体会,因此对这段文字产生了共鸣。
那是2002年秋天的事了,那时的我刚步入小学六年级,那次是妈妈第一次长时间出远门。她把我和弟弟留给爷爷奶奶带,自己去照顾常年务工在外不太会招呼自己身体的爸爸。从小到大,我们和妈妈都没有分离过,一下子妈妈就消失在我日常生活中,啊!这种感受,心里特别茫然,没有妈妈的家空荡荡的,没有妈妈的家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呼唤声,没有妈妈的家灶台上面喷香的饭菜全没有了……
孤独,一阵阵的被留守的孤独感向我敏感的心灵袭来,真想妈妈呀,在学校里,音乐课刚好教唱一首叫做《妈妈的吻》的歌,歌词开头这样唱: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吻干我脸上的泪花/温暖我那幼小的心/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
如果妈妈在家的话,老师教唱这样动情的歌,我肯定特别兴奋,甚至回到家都少不了要在妈妈面前卖弄地唱上几句,可是课堂上我越唱心里越悲伤,想到妈妈不在我身边了,我唱歌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了,眼泪充满了我红红的眼睛,忍不住地就掉在了桌面上。
中午放学回到家,一个人蹲在露天的地上慢条斯理地洗着塑料盆里妈妈交代要洗干净收纳好的拖鞋,一边任由思念的泪水肆意流淌,直到表姐从奶奶家喊我过去吃饭,我才慢慢从那种孤独感中抽身出来。
后来的日子里,习惯了没有妈妈在身边,生活和学习也就照常进行了。可是,每年都有一次等到夜深的欢天喜地的迎接和一场清早看着爸妈远走的伤心难过的离别。一年年地,我体验着这种孤独感,体验着和妈妈分离,心灵被又苦又咸的水包围,直到长大。
家、妈妈,永远都是我的思念!
妈妈和小外孙 2014年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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