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仅在急诊待一个月,他日将会回归住院部。
我的内心竟生出无限落寞。
她挺美的,脸蛋儿,身材都非常养眼,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也是为数不多的会主动跟我说话的护士之一,这也许是因为我会主动跟她说话吧。
我不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就想能多跟她说几句而已,然而我下个月要在急诊科,她差不多也回住院部了。
说来也搞笑,还是在同一家医院,就换了科室而已,我就生出“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的感觉。
我太内向了,除非是一起搭班的护士,不然就算同一个科的,我都没有去主动说话的想法。
我太自卑了,全院最差的就非我莫属了,因此不敢抱有什么希望,这样就没有失望。
今夜单曲循环许嵩的《蝴蝶的时间》。
“爱是一盏烛火,明灭会有因果。”
性格懦弱,自卑,半点本事没有,口舌笨拙,不会说话,更不会写作,长得不帅,家里不富——对于这种人来说,爱情可不就像一盏烛火嘛?
这种烛火,昏而暗,照亮的范围很小,还不是很稳定,忽明忽灭的,摇摇曳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完全熄灭。
烛火为什么会灭了?是自然风吹灭?还是人吹灭?烛火为什么又亮了?是死灰复燃?还是人为点燃?
爱情啊,就像烛火一样,那么脆弱,稍纵即逝。它来,难以抵抗,它走,无法挽留。
很难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一段恋情,什么时候又突然开始一段恋情,亦或是这辈子都是光棍一个,但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吧,不刻意追求因果是什么,该来的它会来,将走的它会走。
感情的分分合合,距离的远远近近,情绪的喜喜悲悲,都应作如是观。
思绪到达这里,才发现自我安慰的实在很苍白,我不在乎游戏,不在乎睡眠,不在乎个人时间,心里强烈的想要那桌上的急救电话响起,并且看到司机接电话后在纸上写下地址。
这样,我就可以跟她坐在驾驶座上,近距离接触,跟她说话聊天,即使沉默不言,也是极好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呢唉,我很清楚我在想什么,我也很清楚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但真的无法控制。
直到现在,才出诊一趟,坐办公室看书的时候,我祈求上帝或者佛祖什么的,今晚至少来四趟好吗?
不久之后,第一趟就来了,我觉得很神奇,我刚祈愿完,电话就响了。
她听到火车上有个昏迷,抽搐的病人时,很慌张,很害怕,怕处理不好,其实我也怕,但我强作镇定,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安慰她不要害怕。
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的身子抖了一下,虽然知道怎么处理昏迷的病人,但我内心还是紧张的,不过我并不希望她知道我发抖了,我一定要镇定。
火车进站,病人还在抽搐,本想静推安定,效果更好,起效更快,但她三四分钟都没建立静脉通路。
于是只能安定肌注。
那不怪她,病人抬到车上时,我也看了下手背血管,的确细到几乎看不见,针扎进去,没有回血。
肌注安定的病人还没安定五分钟,又开始抽搐,我让她再试试能不能打到,不行就直接送医院,火车站离医院很近。
直到两小时后,她在桌前写护理单都还心有余悸,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我不想说,说了就显得我很不靠谱,我没经验(的确如此,但就不想让她感受到而已)。
即使还惊魂甫定,我仍然希望能再多来几趟出诊吧!我宁愿牺牲睡觉的时间,也想要在上班时间跟她多待一会儿。
上次有个乡下确认死亡的出诊,她说想看看死人的瞳孔是怎样的。我说那就看呐,你不早说,下次有再喊你看。她又说有点害怕,我说怕什么呢?
唉再遇到一个这么舒舒服服,不用抢救直接是确认死亡的病人,怕是不可能了,她马上上住院部了,我也马上不在120了。
为什么我说是不用抢救的呢?因为做半小时心肺复苏,很累,我会满头大汗,这样就变得更丑了,但是抢救是不顾及自己形象的,因此,我还是希望别来抢救的呢。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谈及死亡,竟想的是让她看瞳孔,满足她的求知欲。
唉我这又是何必想这么多呢?
现在她还在这里,我看到她,可能会情愫一直存在,不过她离开这里,慢慢的,这种情愫就随时间消逝了。
到时候,一切如常。
我还是那个不去科室里的吃饭应酬,甚至不知道科室的护士名字的智障。
我也不想做什么追求之类的行为,因为那很可耻,很难堪,很尴尬,很——不自量力。
要说的大概就这么多,其实不用有什么安慰,不用有什么异想,一切有為法。
2019.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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