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太阳天,是因为有蓝天白云。抬头看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脑袋里全是五颜六色的不规则形状,迷迷糊糊的,但是很清醒。
有多久没有做过梦了,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只记得,每天的重复工作,刷牙洗脸,公交上班。偶尔的时候会想起几年前的旧友——虽然现在早已天各一方,断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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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她说她喜欢太阳天,因为有阳光的地方都是温暖的。从小身体不好,总是感冒受伤,也还是坚持早早来到学校,左右两手背上,总能看到打针吊水留下的痕迹。有点怕冷,每次握手都是冷冷的,像缺氧的植物,喜欢待在太阳底下进行光合作用。
坚强,自信的女孩。干净利落的短发,整洁的衣着,一对可爱的酒窝,认真上课的好学生形象。这样的女生在那时男生面前是否真的很受欢迎呢?那时候大多数男生是否也都是对好学生格外钟情呢?其实我分不清楚,只知道那时候她隐隐约约的喜欢了,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懵懵懂懂的一塌糊涂就开始了。
校园恋情大多是来源于同桌的情谊。久而久之,借个作业橡皮,请教解题,下课闲聊,慢慢的就已经溜到碗里来了。心照不宣,男生放学跟着她的后面,她走前面,脚步飞快,他紧跟着。那时候大概都搞不懂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吧,就那么我陪你走一段路,时间都还是不留情面的消失的飞快。
班级里风言风语,人云亦云,班主任再次编排位置,他们的距离隔了半个世纪,残忍的对角线,隔着数不清的位子。这样说,是不是觉得夸张了,可一点都不。没有交集,没有一言半语,没有紧张,反倒是让他们觉得无疾而终,没有勇气去看彼此的眼。
发现,他跟另外一个女生走的很近。也是跟他们一样,坐同桌,聊天,写作业。女生笑的很自然,他也很开心,或许他在此刻早已忘记了她,这情景也曾发生过在她的身上。有点小难过,或许他真的是“移情别恋”了吧,不然怎么把自己忘的那么快呢,快的连自己都清楚的记得他们已经有3天没有坐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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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写日记,天天记录着自己的心情。十五六岁真的是太小孩了,那时真的是天真无邪,笑起来都能看到牙齿反射出来的阳光,依旧还是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样子。她照常学习,成绩每次名列前茅,虽然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花心”的男生,但还是在心里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毕竟这是她自己第一个所喜欢的人。
照毕业照那天,她站在他的前面,很开心,要分开了,还能有这么次机会跟他不用相隔太远。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呢,是跟自己一样,还是漫不经心的不在乎。
故事到这里好像就是结尾了,不咸不淡的开始,也就不咸不淡的结束。是呀,她或许就是这样希望的吧,毕竟都不在一个学校了,也更加没什么交集了。在高一暑假某一天的公交车上,又遇见他了。真是有够巧合的。这一次他主动打招呼,很绅士,聊着彼此在哪个学校,很放松,她居然没有紧张,互相留了电话和QQ。
晚上聊天,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初中的事情,好多同学,老师,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还有他们那时一起坐同桌的事情。记忆的匣子打开,回忆就到处涌出来,收都收不住。他终于问她,那时候不坐同桌后为什么不理他,看见他也不打招呼,跟陌生人一样。她开玩笑的说,怕影响他追另外那个女生,所以只好牺牲“友情”,成全他的“爱情”。
他笑了,一直没有说话,觉得她现在是最可爱的样子。他说他没有喜欢过谁,他只是跟每个女生都是以同学的情谊来相处的,但对于她,他是动过心,不然不会放学跟着她回家。不知道是不是隔着手机屏幕,不至于太尴尬,他说的很直接,一字一句她也看的很清楚。
慢慢的,每天晚上聊天,越来越频繁,关系也越来越近。某天,他突然问她,可不可以在一起,她犹豫不决,考虑一下,但还是心里高兴的。女生说考虑大多只是矫情一下,答案早已是肯定的。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聊着,开始着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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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跟我分享她的秘密,嘴角上扬的表情,我真的记得很深刻。在阳光下一起晒太阳,我能感觉她心房的温度比身体高出好几倍。虽然她身体一直不好,一直要吃药,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恋爱热度。
高二那年学业水平考试加上暑假赶进度补课,我们都被逼着三点一线的跑。真的很累,除了学习就是吃饭,然后就是睡觉。有时候看她也觉得她吃不消,身体一直不好,老是发烧,打针,请假在家休息了一周多,还没有来学校。没看到她的时候,我有时也觉得挺无聊的,或许已经习惯了和她一起在学校的日子吧。
就这样,我一边在学校等着她,一边和她晚上发信息保持着联络。有天,她说她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太累了,没有心思去走下去了。我以为是男生在学校劈腿了,说了一大堆“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等话,安慰她,要她好好养病,以后找个更好的气死他。她说,她的病撑不了看到他和她一起进大学的时候了,我一下子懵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开朗,乐观,善解人意,上帝偏偏要选中她当天使。
那一晚,我失眠了。
她走的那天是阳光的四月份,只有两个多月就高考了,可却没有来得及和他说分手。在葬礼上,我看见了他,很伤心,来探望的同学里就他一个人很平静,坐着一动不动,默默的看着她的样子。歇斯底里,鬼哭狼嚎或许太吵闹了,她本来就是爱安静,像太阳一样的女生。说到底最了解她的从来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闺蜜,死党,而是他,不说话就是感情表达,再陪着她最后一程。
一直以来,我只知道她身体不好,老是生病,却不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病。我以为不要太敏感就好,我们就可以朋友永远。我不问,你不说,我们心照不宣,各自安好,就好。
最近几年才想起来,为什么她那么喜欢晒太阳,大概是因为阳光是最靠近蓝天的吧。她说过,她喜欢蓝天白云,喜欢温暖的感觉。天堂或许是个好地方吧,有她所喜欢的一切取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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