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先哲的某些话,尽管被时间洗淘了无数个世纪,但仍然留下了部分能够提醒世人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其中一句,直白一点说,就是环境塑造影响着一个人。为什么我们会时常感慨自己变成了当初讨厌的那个人呢,我想,只因你在那条路上走得太投入了,而且还很乐此不彼,最可怕的是,你还在傻逼呵呵宣称这是最美的真我!
一
十年前,我上中学的时候,因为在外地住校,加上又有点邋遢,冬天的时候学校食堂早上喝玉米粥,不管怎么小心,结果总是会在衣服的胸口处留下一摊亮丽的痕迹。末了,我就成了无数女生的背后笑柄,她们通常会在背后揣测着我的各种不幸,更糟糕的是每次都被我听到。那时候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摧残,清醒地认识到人言可畏的最后级别就是,在背后用各种恶言和揣测议论着某个人。
可惜,那时候我还没学会无视,所以整整的半年里我都被无数异性作为可笑的对象存在着。幸运的是,后来换座位,一女同学宛如救世主般出现在我同桌的位置上,于是以后的每个早餐喝完玉米粥,她都会笑着递给我一张纸巾,“给,多子,擦擦,你看多脏啊”,然后,我就会感到哪怕全世界都在嘲笑我,只要还有这张纸巾这个声音在,那些都统统地自动消失。
这大概就是我对人性善与恶最早的感悟了,那位女同桌现在已经做妈妈了,我想她的宝宝一定很幸运,有这样一个妈妈。
二
大学的时候,每次一到熄灯的时候,宿舍的几个家伙就会像一只只发情的猫头鹰一样,把班上中意的女生说个遍,都是些赞美,绝无诽谤之言,哪怕是那些长相平平的女生,我们都会找出能够例证她是个好人的理由。最让我敬佩的人是我下床的老帽,他在告白时被女生浇了两桶水,后来那女生得阑尾炎时,他是第一个去医院看她的。
那个时候电视上还不流行宫心计和腹黑术,作为成年人大部分似乎明白在背后恶言别人是件多么幼稚可笑的事,当然仍然有人热衷于某个女生怀孕堕胎和多少个男生开房之类的花边新闻,除了描述之外,还总喜欢加上一些性器官的辱骂,那时候我就会感觉到能和那几只发情的猫头鹰共处一室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恶言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称之为洪水猛兽一点也不过分,幸运的是那时候除了幸免于难,我所结识的人都没成为那猛兽中的一分子。
三
有时候只要你稍微瞅瞅,就会发现你身边通常会出现这样一类人:
他们喜欢抱怨各种实在和虚无,一直在抱怨,会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生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们热衷于攻击认识或不认识的,台前还假装是朋友的,背后已经被他们攻击得快发臭了,只要攻击的导火索一引爆,他们恨不得让那个对象连粒子都不存在,那时候,我就会借用一下周濂先生的话,你永远无法阻止一条不去吃屎的狗。
他们兴奋于对别人的恶言品足,“傻逼,丑逼”是他们恶言词库里最低级别的。
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是真实而纯粹的人,他们说自己敢于表露心声,是最真实最纯粹的人,纯粹的前一秒还和你握手,后一秒已经聚集在一起为你的不堪添油加醋了。
他们还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像他们这么完美的品种了,哪怕恐龙复活了,他们也还是珍稀动物。
他们认为自己是可爱而不是可笑,更可怕的一点是,他们通常还会把对这一切毫不感兴趣的你拉入其中。如果你没稳住,估计不久你就真的成了当初你讨厌的那个人了。
愿可笑变得优雅,对于存在可笑主义者来说,除了偷偷用他们的牙刷来刷马桶,估计再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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