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原生家庭环境是帮助心理疾病患者走出心理问题的重要一环,自心理学发展至今多有相关著述。例如弗洛伊德将人格发展分为五个阶段:口欲期,肛欲期,性蕾期(俄狄浦斯期),潜伏期,生殖期。弗洛伊德认为,一个成年人的人格发展程度和各种复杂心理,可以在6岁前找到各种对应。但更不可忽视的是,处在特定时代的洪流中,个体不可避免地被推搡在当代的困境,淹没于身处环境的价值信息流。时代强加的生活方式,导致了个人的焦虑和抑郁,侵蚀了人掌握自我“主体性”的存在需求。”
绝对理性是对个人主体性的抹杀
我们生活在一个愈发知识化的时代,科学育儿,科学膳食,科学的规范化使理性和情感丧失了完整性,逐渐将人异化为执行某个正确路径的客体。理性总在算计、推理和衡量:这值不值得,它能不能给我带来利益。知识当然是必要的,人类也不能抛弃科学重返愚昧,但是压抑情感大大削弱了个体“活着”的感受。印度哲学家克里希穆拉提在《生命之书》中提到:压抑,掌握和否定欲望都会扭曲个人心智,从中又会产生苛责的心态。
如今大行其道的“情绪稳定”,通常被简单地误解为情感隔离,但压抑自我的折磨和苦行绝非通往内心的祥和的道路。绝对“情绪稳定“否定了一个具体的人存在于世的感受和判断,如果一个人在边界被他人侵犯时失去了情绪表达的权力,那么人终将会失去觉知世界的触角,活成一个个”对的“流行概念。
相对正确的做法是:关注自己的情绪,相信自己的感受力。关注情绪便是主动寻找引发情绪的源头,主动沟通和解决,敢于表达自己的需求和不满。相信自己的感受,在理智不设防的时候,自发性才会出现。未知的,无常的,不受控的,不正是具体个人迸发的奇妙独特性。

解放自己,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其次,各种价值理论派系的自由喷发致使我们身处多元化发展的时代,多元化意味着包容,同时也意味着价值体系相互矛盾造就的内心冲突。A流派说人生的意义在于成功,B流派说与人相处要充满善意,而获得职场的成功所需的特性往往与和善相悖。有人说不应该有欲望,应该培养不执着的态度,但一味地摧毁欲望,很可能把生命本身也毁掉了。
因此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内在标准,老生常谈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大多数人会说: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一件容易的事呢,找到自己内心的心之所向是一项必须花费时间摸索的事情,但是不容易并不重要,更不等于你有理由放弃寻找。当个体知晓自己真正想要毕生追求的事,便不再因周围琐碎的噪声而焦虑迷惘。我把这件事定义为“没有理由的热情”。
许多“名人”截图语录在一些自媒体平台颇具流量,语句在暂停手机滑动的某一刻不可否认地可以给观者带来些许力量,但语录通常转瞬即忘,更不必说有些语录脱离了输出者的语境,颇有断章取义之嫌。某些人说坚持自己的目标,另一些人说放弃是一种自我解脱。何必去问别人呢,问自己便足矣。
在“做自己”这件事情上,没有人能与你竞争。你永远不会像我一样擅长做我自己,我也永远不会像你一样擅长做你自己。伪装意味着要年复一年让自己身处烦心伤脑的关系和工作中 ——《纳瓦尔宝典》

用个人的创造性对抗无意义感
心理学家马斯洛将人类需求从低到高分为五个等级: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与爱、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在低层次的需求基本得到满足时,更高一级的需求便会逐渐占主导优势。
人类文明的高速进步使大多数人的生理和安全需求得到满足,与此同时,社会高度分工也成为必然。社会分工使大多数人从事着日复一日相同的工作,在高度专业化和技术化的工作背景下,劳动者丧失了自主性和创造性,流水线上的工人沦为某个大型机器运转的零件;功利社会追求的最大利润化,让人被迫成为标价不一的商品。被工具化和商品化的个人被异化为客体,无法在工作中得到自我价值的满足,无意义感由此产生。
虽然马克思认为社会分工终有一天会被抛入历史的垃圾堆里,但是时代的更迭不会自主完成跳跃,相对人类短暂的生命区间,这幅宏大的愿景连望梅止渴都远谈不上。对抗乏味工作的无意义因此可以视为现代人的必然需求,我们可以选择发展个人独特的兴趣爱好,从中体会创造的完整性;或者去爱,爱自然,爱宠物,爱人(人心莫测异变,此为次等选择)。当然,最理想的状态是以自己的热爱为终身事业,这需要很多勇气,也需要很多耐心。

我们经由不同的经济,文化,社会背景塑造而成,仰仗过往的记忆累积成经验和概念,蕴含其中的又正是我们的局限。虽然时代的处境无法选择,但是我们可以主动脱离囹圄现状,构建稳定自在内心。
要建立系统,而不是设定目标——斯科特·亚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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