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些小文字,到底不被人看好,即使如鲁迅者,也有不少人惋惜,说是小文字害了他,如果他不写这些小文字,他就更伟大了。
假设真的如此,却也已没有办法了。如果重活过来,我想也是如此的。不幸呢,我也是写小文字的,戋戋的琐屑,不足道哉,当然如此。但我也只能写写小文字而已。
小文字之病或弊,乃在于小,即使如投枪、匕首,终归不是大武器,不能毕其功于一役,这我是知道的。所以,不少自负的作家都瞧不起小文字,他们要写影响大和可以传世的大块文章。可是,如果对身边的切肤之痛漠不关心,只是冷漠地唱高调,要写出宏篇伟著,恐怕也令人深感怀疑。
作家不是高高居于其上,不解世事者,也不是不吃人间烟火,曹雪芹有语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如果对当下发生的一无所感,这样的人能写出感动人的巨制吗?
小与大是相对,不是绝对的,也不以篇幅论定,有大襟怀大悲悯者,即四句小诗,也是大作品,反之,洋洋巨篇,也不过文字垃圾,并不足珍视也。
有所感而赋此:没有尊严活何为?于今究竟谁病了?人间句句怨声声,未及弦歌巧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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