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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小岛·同题】‖人生若只如初见……

【爱心小岛·同题】‖人生若只如初见……

作者: 微宿 | 来源:发表于2020-06-30 11:42 被阅读0次

    初见总是青涩美好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也许就没有求而不得,没有遗憾,也没有故事……

    高考前一个多月,炎热的南方小城难得下了几天雨,冲淡了灼人的暑气。学校正好安排高三学生拍毕业合照,薇薇与同学携手踩着雨后湿滑的地砖到广场集合拍照。广场上还有别的班级正在合照,乌泱泱几十个人排成四排从坐到站整整齐齐,内向自卑的薇薇最怕暴露在众人面前,即使根本没人注意她,在经过人群的时候还是因为紧张脚下一滑跌坐在地,身后传来善意的哄笑。薇薇的脸涨红,低着头站起来跑开了。

    拍完合照大家四散开来,各自寻找自己的好伙伴合照,李凯从别的班级跑过来站在薇薇身后笑着说:“这位跌倒的女同学,疼不疼啊?”

    薇薇恼怒回头,锤了李凯的肩膀一下,李凯没有躲开。他们是高一同学,分文理科后就不同班了,有时课间李凯会过来问薇薇习题,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做着朋友。李凯是薇薇唯一的男性朋友。

    咔嚓声响起,一旁李凯的死党按下了快门,薇薇才发现被偷拍了。李凯还不满足,拉过薇薇,站在高大的木棉树下准备合照,死党举着相机指挥:“近一点,再近一点,搭一下肩膀……”

    薇薇感到李凯的手虚虚搭着她的肩膀,她莫名紧张,僵硬地挤出笑脸,这一幕被相机永久定格,素颜的剪着学生头的女孩,高大的微胖的男孩,就夹在她厚厚的日记本里。可惜高考后日记本就被封存在抽屉里。薇薇去了遥远的北方上大学。李凯留在南方。

    直到大一,薇薇才有了人生第一部手机,才学会了上网,才申请了QQ号。高中同学大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在新奇的北方校园忙着参加社团,参加同乡会,忙着与追她的男生看电影。

    大一快放寒假了,李凯才加上薇薇的QQ。

    李凯:我问了好多人才问到你QQ

    薇薇没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二人聊了聊各自的近况,约好寒假一聚。

    寒假,李凯和薇薇在安静的饭馆角落落座。除了跟新交的大学男友,薇薇还从没单独跟一个男生吃过饭。时不时点开手机看看时间,薇薇努力思索聊天的话题。聊到各自的大学时,李凯有点低落:“上海离家太远了,爸妈不让我去,不然我当时很想调剂到上海的。”

    他们的第一志愿都是北京,可惜都没考上。薇薇去了第二志愿上海,李凯去了珠海。

    薇薇眨了眨眼,不明白李凯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学又不是想调剂到哪就能到哪?调剂也要看缘分的。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李凯停下筷子,盯住薇薇留长了的头发。

    “啊,男朋友,有啊,前段时间刚谈呢。”薇薇如实回答。男友是个理工男,很主动地追她,她很喜欢被男友捧着像个宝贝的感觉,这让她自信了许多,以前的她可不敢单独跟男生吃饭。

    李凯埋头吃光碗里的菜才又抬头,“那还挺好的,出门在外,离家那么远,有个人照应,也挺好的。”

    薇薇觉得李凯的表情莫名凝重,一顿饭就这样在又压抑又尴尬的氛围下吃完了。饭后两人挥手道别,薇薇才松了口气。

    大学四年倏忽而过。薇薇和初恋男友从激情到平淡,相持走到毕业,校内网上时不时会上传二人的合照,李凯有时会留下足迹。偶尔两人也会在QQ上聊天,聊些高中的陈年旧事,或者展望未来,唯独不聊感情。薇薇从不在李凯面前提起男友,直觉他不想知道这些。

    所以,当她陷入“毕业就分手”的魔咒时,也没向李凯吐露半句。

    毕业才三个月,初恋男友就移情别恋了,薇薇白天强撑着上班,晚上默默垂泪,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许自己还不够好,不值得被喜欢。翻遍通讯录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诉,薇薇决定离开伤心的城市,成为公司的外派员工,辗转各个城市办公。

    李凯已经很少跟薇薇联系了,但还是从薇薇QQ空间知道她去了佛山,去了重庆,去了上海,最后,去了深圳。

    薇薇不是女强人类型的女孩,薇薇是腼腆内向的,这样的女孩不应该会全国各地地跑,她应该是那种“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的女孩才对,也许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李凯又约薇薇吃饭,还是春节假期回老家的时候,两人又坐在多年前那个饭馆角落。成熟了许多的薇薇在李凯面前还是局促不安。李凯也一样紧张,薇薇学会打扮了,不再是学生时代的素颜模样,而他还是一样的寸头圆脸。

    话题再一次转到“你有男朋友吗?”,薇薇犹豫了一下,“算……是没有吧。”有个男人很主动在追她,她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

    当局者迷大概说的就是薇薇吧。在她心里李凯就是一个高中老同学,虽然她心里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从来没有理清头绪。

    李凯扯了扯嘴角,现在的他不像学生时代一样稚气了,他明白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控制范围内,“你这语气应该是有咯,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薇薇下意识想反驳,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反驳,她确实是准备假期结束回去就答应那个男人交往。所以没什么好反驳的。薇薇沉默了。

    李凯也沉默。

    两人道别时,李凯说:“祝你幸福。”

    薇薇的第二段恋情历时一年也无疾而终。心灰意冷之下辞职回了老家,收拾房间时无意中翻到高中的日记本,还有里面夹着的照片。照片里她微恼捶了李凯一下,李凯脸上带笑双眼明亮,另一张照片里他们站的很近,几乎靠在一起,背后是高大的木棉树。

    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你身边的人,珍惜你眼前的幸福,不要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那时一切为时已晚。

    就在一瞬之间,她明白了他的心意,却迟了整整十年。

    点开许久没联系的头像,她鼓起勇气发微信过去:最近怎么样?

    李凯回:准备结婚了,挺忙

    你看,爱情就是这样,你不只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而且你得把爱说出来,因为对方也许跟薇薇一样自卑而迟钝,她只能读懂那些直接说出口的爱意,比如她的两任男友,她察觉不到那些隐秘的暗恋。

    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

    她只能说: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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