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梦雯喃喃的的低语着。眼神所到之处,点点都是离愁。
“梦雯,梦雯……”
“念泽哥,念泽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小雯,小雯,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耳际传来了妈妈的呼唤声,梦雯渐渐睁开了双眸,模糊中看到了妈妈盈满担忧的泪水的双眼。
“对不起,妈妈,是我又食言了。我又想念念泽哥了,我又翻起了许许多多跟念泽哥的回忆。我答应您要忘记那段日子的,对不起,我错了。妈妈,真的对不起”。
一口气说出来这许多的话,梦雯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蝶恋花(忆去岁三月至成都路上)杏林含苞方欲吐,灿若云霓,依依满江浦。心事难唤才离家,春风尽绿客行路。裁成喜悦寄与户,轻启轩窗,推开离别苦。小楼兰花临月影,去意彷徨为卿故!
“妈妈,这首词里有离别苦,还有思念浓”。
“奥,非儿,你竟读懂啦,我的美丽非儿长大啦!”梦雯温柔的轻抚着女儿的头。
“是啊,妈妈,你看—翻阅宋词,不觉技痒,赋词供雯赏玩”,雯是谁啊?又是谁赋的词?”女儿一连串的寻问让梦雯陷入了沉思。
是啊,此去虽是经年久,可是往事,却是氤氲在山谷里的云雾,任你岁月变迁,物是人非,它依旧在,不曾浓,也未曾淡。
回忆弥散:
一道不经意的风景
踩着晚自习乳白色的朦胧,梅陪着梦雯敲开了念泽教室的门。对缪斯执着的追求让梦雯带着自己的文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见到了念泽—文学社社长。“我要投稿”,“欢迎,欢迎”,念泽的热情感染了梦雯,忐忑终归于平静,一路返回,设想着稿子的各种结局,而接下来发生的,却均在设想之外了!
念泽说梦雯把《梦逝缘飞》酿成了38℃的纯粮佳酿,硬是把他灌的酩酊。于是,他们仿佛多年不曾相见的老友,而梦雯又好似是胆怯而又调皮的蛾,在念泽的视线里成长着,仿佛爬格子的路程又轻松了许多!
梦雯—一道不经意的风景,在“好再来”娓娓诉说。那时,还羞怯而大度的请念泽为她续写一段故事。夜风吹起,张若虚见长江送流水,李太白的瀑布绵长,白乐天野草尽燃,王维惊飞了山鸟。他们将记忆里的古诗词尽情的取出来,徜徉在那个比狼毒花还红火的夜晚。是啊,人间最瘦弱的就是分别,分别的滋味就在那方墨渖淋漓的砚台里蔓延开来,直到列车远去,眼泪依旧在飞!
忧郁的紫丁香
那个填空布满阴霾的八月,病魔夺去了梦雯人生的航标,于是,梦雯的天空落雨,哀怨又彷徨。念泽在江南感受着梦雯的哀怨,竭尽宽慰,试图帮她拭掉忧伤。于是,鸿雁传书,离愁别绪在千里之遥揉皱又熨平。不知不觉间,念泽的心中,一束花儿正缓缓盛开。落红成阵,唐突花期,紫丁香的忧郁势必让玫瑰怒放,只是紫丁香忧郁的没有觉察,依然执着的感受着念泽兄长般的呵护。众人皆醒,唯梦雯独醉!
飞天
小楼迎来贵客,念泽来了。书架前,他侃侃而谈。但仿佛他们都刻意回避着什么,谁都没有说。梦雯常想起念泽信中的话,他准备了一沓稿纸,有时间便给梦雯写信。有时工友不知道那是给梦雯写的信,顺手撕下做了他用,念泽总会懊恼许久。后来念泽把信笺标上了页码,收了起来。还有一次,念泽遇到一个小朋友,跟梦雯同名,念泽不禁生气了,还让她去改名字。而那时的念泽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可这一次相见,竟是再不复相见。
厚厚的信笺到了。一句“韶华易逝,知音几人”刺痛了梦雯的每一根神经。终究是有缘无分,念泽的表白还是迟了,也许更多的还是梦雯与念泽之间只有兄妹的情分吧。我们只能在信里握手,彼此道一声珍重。可,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分别更让人心痛的呢?
自从那个装念泽信的盒子再没有新的信笺放进去,梦雯的心也空了。她知道,她伤了念泽的心,她想解释,却又无法解释的清,不解释,她的心里却空的直疼。于是她病了,病了许久!
转眼已经是二十年,信笺已经泛黄,页页都是岁月的味道,弥散着浓浓的紫丁花香,梦雯还是偶尔会打开信笺,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一封一封的读下来,心里凝结着晶莹的珠水:念泽,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啊!
“妈妈,妈妈,你刚刚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果不能像刚刚相识的时候美好而又淡然,没有后来的遗憾和想念,那么一切还是停留在初见时的美好为好”。
“妈妈,我不太明白”非儿说。
“将来你会懂的!”梦雯悠悠地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后记:《黑骏马》我度过了,艾青的诗,顾城的诗我也在读,你的叮嘱依旧潆在耳旁。只想问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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