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深圳,灵魂在别处

作者: 苍穹之下小人儿 | 来源:发表于2017-01-17 09:40 被阅读0次

    看到一篇文章写北京一对夫妇,为了躲避雾霾,让家人吸上一口新鲜空气,卖掉房子,举家迁往大理,从此苍山雪, 洱海月成了窗外景。

    又看到一篇文章,一对在上海从事金融行业的金领夫妇,不堪工作压力,辞职回到老家徽州,过起半隐居生活,从此入目便是白墙灰瓦,徽派风情。

    也听说广州的企业家,为了能吃上健康绿色蔬菜,放弃经营多年的生意,前往贵州,开荒种地,自种果蔬,从此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我居于深圳,这个以高速发展闻名的城市,拥有2000千万人口,以强大的城市吸附力源源不断将周边省市的劳动力吸引进来。在工作日,各条交通要道全线塞车,地铁里,过道里全部都是人。周末,各大商业区都是人山人海,我们早已习惯了吃饭排队等号,我们也早已习惯了在商场里排队买单,也学会了错峰出行。

    尽管这些一线城市的生存环境不尽如人意,但每年仍然有大批毕业生涌进这些地方,因为这些城市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集中了全国最好的教育,医疗,金融,服务,出口贸易,加工制作,互联网等产业的最好资源,这也是人们对这些城市心生眷恋的原因。

    但是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锦绣繁华下隐藏的是日益严重的环境污染,高昂的生活成本,冷漠的人际关系,以及高强度工作下的亚健康问题,让人在眷恋浮华尘世的同时又生出逃离之感。

    但逃离的同时,我们也不得不面对很多现实的问题。远在苍山洱海的北京夫妇需要面对的是子女的教育问题,而享受隐居生活的上海夫妇也需要面临生活压力,工作资源匮乏的问题,同样, 崇尚田园生活的广州夫妇,他们也需要面临医疗资源缺乏,生病时缺医少药的窘迫。

    古有士子文人在出世入世之间徘徊,现有都市人在逃离和留下之间辗转。

    从古至今,无论哪种方式,都无法两全其美。陶渊明在历经宦海沉浮后, 选择归园田居,试想,如果他一开始就选择田园生活,说不定他会厌倦,甚至会向往去官场建功立业,而正是因为体验了官场案牍劳神后,才格外喜欢山野生活。

    而同样,对于出生在内地小城的年轻人来说,大都市的流光溢彩也充满了诱惑,去体验去经历之后,回到家乡过田园生活也能心生坦然。

    对于像我这样居于深圳的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需要留在大城市谋生工作,又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田园生活的悠闲舒适。于是,身由在,心已远,诗和远方成为了繁忙工作之余的调剂。

    我曾渴望身居山林,造一木屋,屋外白雪纷飞,屋里红泥小炉,烹水煮茶。屋里堆满文学,戏剧,历史,地理,哲学类书籍。围炉烤火,或阅读,或冥想, 或与森林,黑夜,星辰来一场精致的对话。不要电,不要网,不要一切声光电的现代科技产品,过一段原始生活。

    可这也是想想而已,该完成的工作,该做的事情,还得一件件去完成。我们无法做到抛开所有的一切去追寻真正的田园生活,红尘中人,自有牵绊。

    我想,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无论身在何处,心中自有一番山水田园,它不被俗世所污染,它纯净安宁,自由舒适。 就那样自然而然长在我们心里,能给繁重的生活带来一丝慰藉,能给我们的心灵提供释放的土壤,它且带自愈功能,在俗世中所受的一切委屈伤痛都能在这里减弱,消融化解。这方山水天地,是我们的疲惫的灵魂安放之地,与我们融为一体。

    有一种人,不管多么辛苦的工作,多么繁重的压力,也不管身在何处,只要灵魂深处留存着洱海泛舟的静谧,留存着黄山云海的磅礴,这些压力和负担终将会在灵魂深处找到抒发口,过得舒心自在。

    而另一种人,即使在杏花春雨的江南小巷,心中在想着难缠的客户,即使在广袤无垠的塞外沙漠,也依然在惦记着当月的销售数据,活生生将自己逼成了工作狂,无论他们身在何处,也摆脱不了无形的压力。

    我以为,纵然我摆脱不了工作生活给我们的枷锁,那就应该去保留内心深处那一方小小的田园天地,用以安放我们无处安放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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