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是在2003年。我顶着一脑门青春痘,接近120斤的臃肿身躯塞在超市服装区买来的大红色运动衣里,满意地扫视初三第一次月考红榜上年级前十的名单,猛然发现一个陌生的名字——X。
再听到这个名字,是一天放学后。同桌如发现新大陆般,眉飞色舞地说隔壁班有个长得又帅成绩又好的转学生,让我务必陪她一起去篮球场观战。我对着她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
2.
2004年,高中入校第一天。
就像烂俗青春小说,我和X分在了同一班,他是班长,我是团支书。
高二,为备战生物竞赛,我翘掉了一二九合唱彩排。一天放学后,他突然把手放在走廊的栏杆上,拦住我的去路:“F同学,为复习竞赛不参加集体活动是不对的,而且你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高考,那才是真正决定命运的时候。”
我沉思了一秒:放心吧,我肯定会和你们一起备战高考。
3.
高考结束,我如愿进入北大,他超常发挥考到了西安。2007年11月26日晚,我收到一条长长的表白短信,署名X先生。
旷日持久的异地恋,没有任何人看好,唯有厚厚一摞IC电话卡记录着那段岁月。为了给我惊喜,他坐了一晚硬座从西安来到北京。临别前,他被我拉到自习室帮我恶补经济学双学位的线性代数。他握笔写下的公式像一帧帧特写镜头印在我的脑海里。
99分,逃课最多的课,成了双学位里分数最高的课。
4.
2011年,他考研到北京,我保送本校硕博连读。
那时没有美团外卖和饿了么,他知道我懒得吃早饭,周末总是早早坐4号线从西直门到中关村,给我送豆腐脑。
2014年,恋爱七年没有来得及痒,我申请去了美国交流。出国前,我和几个最要好的哥们儿在食街喝酒,自诩千杯不倒的我很牛逼的撑到所有人都走了,直到看到他才吐的天昏地暗。
15小时的时差,白昼黑夜颠倒,他天天在加州时间晚八点到十点之间跟我视频聊天,那时的北京已是凌晨。回国后,他到机场接我,手心攥着一枚blingbling的钻戒,尺寸不大不小,就是我的。
5.
门当户对的婚姻到处都是,历经考验的爱情百里挑一。
2015年1月,我正式成为了X太太。婚礼上,他弹着乌克丽丽,唱了一首梁静茹的《小手拉大手》:“我们小手拉大手,今天加油,向昨天挥挥手。”
2016年5月,我迎来了一个叫一姐的小情敌,一双小手十指修长。
放弃了一些看上去诱人的机遇,我们一家三口定居在了天津。有好友为我没有留在帝都感到可惜。可我拼命读书,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有底气和自由选择我爱的职业和男人么?
现在的我,房子不大,离单位很近;工资不高,自由支配的时间不少;车子不豪,市内出行不用挤公交地铁;爱人不富贵,但对我毫无保留捧在手心。
哪有什么高冷,洗却铅华,爱情不过是一日两人三餐;
在别人面前我坚强隐忍所向披靡,在你面前我撒娇无赖天下无敌;
闭上眼最后看见的是你,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也是你,让我们就这样没羞没臊的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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