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白布和五色后,天童觉回学校完成这学期最后的作品。
木兔光笺带着浅山明美去德大寺久和家中练箭。
有一件事很奇怪,师傅受了三个弟子,现在两位师兄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成为职业弓道选手,而她对于成为职业选手也没有什么想法和好奇。
师傅不会担心后继无人吗?
这些话木兔光笺当然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她可不敢去问师傅或者师兄们。
明美也只能多玩几天,她还要回学校完成期末测验和社团考核。
期末测验快到了,完成期末测验这学期就可以暂时做个了结。
暑假可以和明美一起去京都玩。
不知道若利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哥哥和赤苇学长大概不会去,赤苇学长要准备升入大学的考试、哥哥也要训练。
还是赤苇学长对她和明美说:要趁着能玩的时间,多出去走走。
德大寺久和听说木兔光笺要去京都之后便开始联络在京都的友人,想着帮小姑娘安排好住处之类的事宜,但最后被木兔光笺拒绝了。
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她只想走到哪里算哪里,不想为了去哪里而走。
明美也是这样的人。
如果有某个固定的目的地,会破坏她们的行程、会让旅途失去冒险的美感。
德大寺久和听完光笺拒绝的理由只能同意光笺的做法。
果然还是不能随便将自己的想法施加给别人,不能打着‘我为你好’、‘还不是为了你’的口号,擅自帮别人做决定。
就算是徒弟或者子女都不可以。
“没想到下雨了。”木兔光笺作为屋内呆呆地望着下雨的庭院。
不是说这几天都是晴天吗?
怎么一点都不靠谱?
“光笺,我们一起去踩水。”浅山明美看着庭院中坑坑凹凹的水洼想起小学时候的下雨天。
那时候下雨最期待的事情就适和爸爸、妈妈一起踩水。
上初中之后,很少踩水了。
现在,突然又很想去踩水。
“会淋湿……”木兔光笺花还未说话就被浅山明美拽进雨中的庭院。
淋湿之后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不就好了。
总不能因为会淋湿衣服就错失现在快乐的时光。
被拉进雨中的木兔光笺先是震惊、还试图想要逃回屋内,但浅山明美一直拽着她。
后来,全身湿透,她也就放弃了逃回去的念头。
不过是下雨而已,不过是下雨而已,不过是下雨而已。
木兔光笺习惯淋湿和下雨之后,开始通过踩水向浅山明美‘复仇’。
两个人互相朝着对方踩水,谁也占不到上风。
天童觉从洗手间回来看见在踩水的二人愣住,笑了笑,一定是浅山拖着木兔去踩水。
让她们好好玩,他要去做该做的事情,比如准备好热的洗澡水、让厨房帮忙煮姜汤。
等她们回来要及时驱寒、取暖。
天童觉哼着小曲离开,要是若利能看见这样的木兔会怎么做?
不让她去踩水?被木兔拉着一起踩水?还是会和自己一样让木兔尽情地玩,他做好该做的事情?
怎么看这三个选项都像是若利会做出来的事情。
真想发讯息问问在路上的若利。
还是自己最舒服,想去哪里就能立刻出发。可以不错过浅山踩水的真实。
若利就不行,他得以排球训练为主心。陪光笺四处玩,也只不过是在训练之外的空隙。
若利就只能看见裹在被子取暖的木兔。
“若利来了。”推开门的不是天童学长,而是赶路钱来的若利。
鞋已经换过了,衣服上有微微淋湿的痕迹。
“怎么了?”牛岛若利放下随身带的行礼。自己坐下与裹成一团坐在榻榻米上的木兔光笺聊天。
今天明明没有那么冷。
木兔光笺向牛岛若利讲述了被浅山明美拽进雨中的事情。
眉飞色舞,这是牛岛若利的第一直觉。显然,光笺很喜欢浅山突然的意外之举。
“那为什么要把自己裹起来?”
“因为天童学长担心我们会感冒,就让我和浅山想取暖。他去拿姜茶了。”
“我去看看。”牛岛若利拉住被子将刚刚光笺说话时松开的地方重新裹紧。
穿着衣服裹在被子里好像反而不太容易升温。
“哟,终于赶来了。可惜错过了好玩的事情。”
“我已经知道了。姜茶煮好了?”牛岛若利见天童觉正在将一种刚煮开的液体倒入碗中。
辛辣的味道,光笺能喝下去吗?
“放心吧,我加了红糖,这样就会好喝点。”天童觉知道牛岛若利蹙眉的意思。
他未免考虑得太细致了。
“谢谢。”
“这是替你自己说,还是替光笺说?”
“都一样。”牛岛若利端起其中一碗准备回屋。房门被打开了?
牛岛若利站在门口看见穿着浴衣的浅山明美和木兔光笺二人坐着聊天,完全忘记天童让她们裹住被子暖身体的事情。
果然,天童分开二人是有道理的。
牛岛若利在门口端着姜茶等讲话的二人能够停下来,可二人完全没有停的趋势。
天童觉见状,将姜茶放在浅山明美休息的房间后来到木兔光笺的房间,将在说话的浅山明美抱走。
“若利来了,给人家二人留点独处时间。”天童觉安慰气鼓鼓的浅山明美,她的话还没说话。
这场雨就像是打开了浅山的话匣子。
浅山总想抓住木兔说个不停,这样是不行的,他很想听浅山说了什么。但木兔好像精神不太好。
于是他将二人分开,木兔安静休息,他和浅山在一个房间,一直听浅山讲话。
不时也会说说自己的事情。
这样就很好。
“可以接着和我讲。”想要挣脱天童觉怀抱的浅山明美听到这句话后停止了乱动。天童觉抱着她顺利地回了房间。
“若利小时候下雨会出去淋雨吗?”
“一般情况不会,但记忆中也有下雨出去玩、或者之间淋雨之类的事情。”牛岛若利把姜茶递给木兔光笺后,将散乱的被子重新裹在木兔光笺身上。
刚刚浅山额头上已经出现明显的汗珠,但光笺完全没有出汗的迹象。
“想听若利讲讲具体的事情。”
牛岛若利将木兔光笺喝完姜茶的碗放在一旁,正坐在她对面,想了想。
和下雨有关,一次是在雨中和父亲一起打排球,父亲担心他淋雨会感冒,想要回家,但他却坚持要在雨中玩。
那一次回家被奶奶和妈妈训了。
父亲没有责怪他,只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父亲当时说,能畅快地玩一次,挨训也没事。那时的父亲眼中满是对他的喜爱。
还有一次是父亲离开母亲的前一年。
父亲主动提出带他去雨中玩,他很怕淋湿被奶奶和母亲训,但父亲却说如果因为怕受到惩罚就放弃自己喜欢或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那么永远都无法得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物。
大概,那时父亲已经开始考虑,他和母亲分开的事情。
“若利对父母分开这件事有遗憾吗?”
“现在没有。”
父亲和母亲刚分开时,他以为是父亲抛弃了母亲和家人。他将房间中和父亲有关的一切都收起来。
但与父亲最密切相关的排球,他无法放弃、无法离开。
于是,他拼命练球,甚至一度产生危害身体的情况。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母亲慌张的样子。纵使和父亲分开,母亲也没有那么慌张的表情。
“若利,爸爸是爱你的。我们和爸爸分开是因为爸爸需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爸爸和妈妈都是爱你的,这是爸爸寄给你的信。抱歉,妈妈之前见你状态不好没有及时交给你,现在若利也该看看了。”
父亲的信,他以为父亲不会记得他了。父亲为什么没有打电话?为什么选择写信?
看完母亲送来的信件,牛岛若利释然了。
父亲去了国外,为了他热爱的排球。
没有打电话是因为觉得纸笔更能传递温度,父亲还将自己的日记寄了一部分给他。
下次见面,他一定要和父亲说清楚,拜托父亲走的时候,不要一声不吭。
他已经到了能够理解感情的年纪,他会尊重父亲和母亲的决定,只是希望父亲离开时,不要一声不吭。
“抱歉,若利,追问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可不问清楚这部分事情,就总会觉得和若利有隔阂。
木兔光笺摸了摸牛岛若利的头,就像若利常做的那样。
“不,没事。这些事情本来就该和光笺说说。其实我打算暑假带你会宫城,只是学校安排了训练,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时间。”牛岛若利握住木兔光笺的手,将她拉近怀里。
总是乱动怎么会出汗?
“不要乱动,出汗才不会感冒。”牛岛若利用被子盖住怀里的木兔光笺。
他刚刚在光笺眼中看到了内疚和自责,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内疚和自责。
“若利的生日我记得也在暑假,可以回家过生日。”
如果能和若利一起过生日就好了。
“嗯,是的。可惜今年光笺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来年,一定要和光笺一起过生日。
木兔光笺的身体贴着牛岛若利,她能感觉到若利的体温,很暖和。
在若利怀里,一会就回来觉得很暖和了。
“呐,若利,再和我讲讲之前的事情吧。”
如果要去见若利的家人,最好多知道一些关于若利和她们的事情。
牛岛若利想了想,没什么需要顾忌。无论是离婚的父母,还是自己都可以大方告诉光笺。
就像光笺对他,也从未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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