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时候,零花钱并不多,下午要比早上多一点点,因为母亲觉得下去会渴,要多喝一点水。学校开有一家小卖部,老板娘是我们学校以为老师的妻子,里面很多的零食都是一毛两毛钱,多一点的就是五毛钱。但是我们这些穷孩子是不会买那些五毛钱当然零食的,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小卖部也有冰箱,但是比较老旧。可能也不叫做冰箱,里面有冰棍,冰淇淋。一毛钱的,两毛钱的都有。还有五毛钱的雪糕冰淇淋。一毛钱的冰棍只是冰加糖做成,比较单一,两毛钱的冰棍就是多了一些绿豆,也叫做绿豆冰棍。还有五毛钱的也有,那时候的五毛钱,还可以买一个很大的雪糕了,上层有一个盖子,还有一些脆皮巧克力,吃起来的时候心里美滋滋了。
我读小学的时候,还是零几年,那时候还没有多少户人有冰箱,那个时候,很多人家的光景都不太好。每年夏天,在家里都能听到有买冰棍的叫卖声。卖冰棍的通常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皮肤黝黑,除了要扯开嗓子叫卖,就是要沿着村子叫卖了。那年夏天,村里还有很多人家,去干大人们在田里干活累了,召唤旁边的小孩去买几根冰棍吃,简直就是美滋滋了。
那时候小学还有一个后门,靠近厕所那边。现在每次回家经过,我都会远远看一下,那里已经盖起了新的宿舍楼,说是新,但是其实已经很多年了,远远都能看到房子的污点。小时候为了抄近路,经常从后门走,只是后门有一个下坡,其实也不是很好走,有时候都是滑下去的。每次放学的时候,总会有很多学生往后门走,每一次我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就自己摔下去了。
一次放学回家,哥哥买了一个吹泡泡的,从小,只要是我哥有的东西,我也要有一份,不然我就不高兴。所以每次上街,妈妈买什么都要买两份,同款的笔盒,同款的枕头,这些我到现在都还能找得到。
哥哥拿着新买的泡泡水,在院子里吹起了泡泡。我是非常喜欢玩吹泡泡的,有时候就自己拿一些洗衣粉和洗洁精混合,这样子也可以做成泡泡水,吹出来的泡泡很大,但是不能一下子吹出很多个。比起自己做的泡泡水,我更喜欢那个买到的泡泡水,吹出来的泡泡又多又漂亮。
哥哥拿出泡泡水,吹起来了,伴随着夕阳,吹出来的泡泡还带有颜色,一个泡泡,两个泡泡,好看极了。我不甘心看着哥哥吹,我也要自己买一个。开始噘着嘴。我哥说,把我的这个给你吧。我说不要,我要自己买一个。
开始哭起来了,母亲没有办法,给了我五毛钱,和哥哥说,你带妹妹回学校买吧。学校已经放学,但是里面的小卖部肯定还是开着的。我和哥哥不好意思从前门进去,说起来,我们兄妹几个脸皮都是挺薄的,就是觉得不是放学回家了嘛怎么就又回来了。
从后门进去就相当于是爬上一个小坡,旁边还长了很多的芦苇。这时候太阳已经差一点掉入远方的山里了,但是天还挺亮,太阳的其他余光把西边的半边天映得通红。
两个小孩好不容易爬上来那座坡,却发现后门已经关上了。没有办法,只能下来。我从小就不是很擅长爬山的人,那天下来,我还是一屁股从山上滑下来的,我们没有从前门进学校。我闷闷不乐,还是回家了,回家后发现,口袋里的五毛钱不见了。我觉得奇怪,怎么会不见了呢,原来,是口袋破了,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破洞里出来了。
可能那次没有买到泡泡水我是有点不开心的吧。但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哭一秒笑一秒,快乐总是那么简单,第二天再和朋友出去玩时,早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六岁那年,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弟弟,现在已经读初二了,可是还是觉得很爱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想保护他。我读六年级的时候,弟弟念学前班,弟弟比同龄人都要小,很多人就喜欢欺负他。我每次下课都要去看他,给他买吃的,我的小伙伴们都去了,看到我们这些大姐姐,那几个调皮的小孩也就不敢怎么样了。
母亲有空的时候,就会帮我绑头发,有时候一天可以换两个发型,引来很多同学的羡慕。不记得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了,姑姑给我买了一条裙子。说起来这个姑姑并不是亲姑姑,那时候她还没有孙子,对我们几个也是非常宠爱,现在人家自己有孙子需要照顾了,对于我们也就不会顾及那么多了。在那个爱美的年纪,有这条裙子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在一个夏天,我终于把他穿出去了。
那天我穿上那条小白裙,站在树下和小伙伴们说笑。我看到教室门口有几个二年级的学姐说,你看,她好臭美啊。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我记得了好多年,后来,我也很少穿裙子了,初中的时候几乎没有穿过。到了高中,买了新裙子和舍友约好一起穿,结果穿了一个晚上之后就换了,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好看,穿裙子反而会更丑。
十年过去了,到了大学,身边的女孩都在化妆,都在穿裙子,我做这些事情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有一段时间我也是痴迷于这些,现在想着其实都不重要了,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
可能有一天,我再一次进入小学,看到的老师都是新的老师,我也不认得他们了,可能以前的老师都退休了。有时候看到带红领巾的堂妹放学回家,会感慨一下年轻真好啊,可是下一秒却也马上反应过来,我现在不也是很年轻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每一个阶段都会有新的挑战,偶尔怀念一下过去没关系,但是我更期待的是当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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