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科
疗养科以前的外国人住的地方,整个环境非常好。大门两边有独立的房间,那是花工陈伯伯的家。进大门就是一个葡萄架,正面石梯上有一幢别墅,楼上有喻丽玲的家,她爸爸喻以弟是五院的院长,还有范键和范平,他们的妈妈是邓桂秋阿姨,有王蓉和王瑜,她们的爸爸王聚财是办公室主任,楼下住有罗绍箴(当年的妇产科的老主任),罗颖是她的侄女。
渝薇家也在疗养科,是在里面的一栋别墅楼上,那一层楼上还有李明明、李小民的家,楼下有吕雯和吕静、吕霆的家,他们的爸爸是内科主任吕家裕,妈妈是朱淑芳嬢嬢,也是内科医生,渝薇家楼下是刘京的家,她的婆婆非常优雅,说话轻言细语笑眯眯的,给客人端一杯水来,那玻璃杯上有金边。
疗养科的第三栋别墅之前就是五院托儿所,后来也成为了宿舍。王宪辉和王兵、汪庆燕、吴嘉、晏力工晏力兵和晏力农、胡少伟,李继先,郑小欧等小伙伴们都曾经住在那里。王宪辉的爸爸是王梦九院长,庆燕的妈妈贾素蓉阿姨是人事科的科长,吴嘉的妈妈是手术室的麻醉师,晏力农的妈妈爸爸都在化验室,李继先的爸爸李守伦是五院公认的书法高手,写得一手好字,胡少伟的爸爸在总机房。
整个院子里有许多的花木果树,一到水果成熟的季节,我们一群娃儿总是想方设法要去弄点尝鲜!但是陈伯伯对这些水果是严防把守的。有一次,我和一个小伙伴在渝薇家下面小树林边的草地上坐着讲故事,讲着讲着一抬头,看见头上挂着的是蟠桃,已经很大了,还没有完全成熟。她说:“呀,蟠桃,”我们刚想动手摘,旁边有一个声音:“干啥子?还没有熟就要吃迈,我要打手哟!”是陈伯伯,他又咋会在这里嘛,唉!
不过,我们总是有办法。一般是晚上,大人都去参加政治学习了,我们一群娃儿就跑到葡萄树下,一些人大声唱歌,有几个个子高的就跳起来去抓葡萄,企图用歌声做掩护。陈伯伯早就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只要开始扯葡萄藤,他就拿着扁担出来轰我们,吓得我们一群娃儿如鸟飞散!
门诊部
面对门诊部的左边是住院部大门,右边是一条从大门口到五院车站的马路,马路对面就是五宿舍。
从马路上到门诊部要上很高的一坡台阶,台阶上左边是药房的取药处,右边是挂号室和收费处,正面就是门诊部的大门了。进大门是一个候诊大厅,左边的注射室,右边的检验室,里面一排房间是内科和儿科的诊断室,右边走道的底部,是门诊的照光室。门诊部的二楼是五官科、外科、妇产科诊断室,换药室也在二楼。在一楼和二楼的楼梯旁边有一个小天桥,过天桥就是中医科,中医科的医生有小梅的爸爸,李永禄的爸爸。叶和尚是针灸科的医生。我有时候去那个院子的时,会看见很多的病人在等候看病,叶和尚的病人在那里熏着艾灸,扎着银针,院子里弥漫着一大股艾灸烟雾和特殊的香味。叶和尚的针灸很好,我工作后的一天,突然觉得自己不能闻味道了,那天在科室里面,恰逢叶和尚进来取药,我就对他说:“叶老师,我的鼻子闻不到味道了,”他听见后立马取出一个小铁盒,打开拿出一根银针,用酒精棉球擦了一下,就在我的鼻翼旁边扎了下去,连轧几根,边扎边捻,不一会拔出银针,怪了,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闻到了正在分装的VB2的味道。
小时候,常常给我看病的是吴印波老医生,他很和蔼,儿科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医生,叫陈什么清,我记不清楚了,但我对吴老医生的印象很深。一次我在家里百般无聊,打开妈妈的药瓶盖,将一种浅蓝色的药丸倒了几粒出来,用舌头添了一下,觉得有点甜味,就吃了几颗。妈妈下班回到家里,一家人一起吃晚饭,我觉得头晕,就说我想睡觉。妈妈见我脸色发青,手脚冰凉,连问姐姐我在家里做了什么,姐姐说她吃了你的药,妈妈一看,降压药没有剩几颗了,吓得抱起我就往门诊跑,吴老医生一看,血压量不起了,赶紧送到住院部去抢救,洗胃啊什么的。那一次后,我晓得了妈妈的药不是可以随便吃的,那年我6岁。
读小学后,一次我路过门诊药房的窗口,看见李天寿坐在窗口里发药,他是秃头,日光灯照在他的头顶上,亮晃晃的,我一看就不喜欢,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强烈的念头,我站在那里发誓说道:“我这辈子绝不在这个窗口里发药”。
但命运就是这样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毕业后,被市卫生局人事处将我分配到了这五院,我的专业是学的药剂,自然就被分配到了药剂科,科室主任立马将我分到了门诊药房。我坐在了当年李天寿坐的位置上发药,头上依旧还是顶着那盏日光灯…… (完)
和童年伙伴们在住院部大门内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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