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老徐,我非同于常人,我有一个宏远而远大的理想,成为一位民族英雄。
对于民族英雄我有自己的定义,如果是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或许就是类似赵关张的将军,戎马一生,金戈铁马战死沙场。
又或者像一位民间大侠,孑然一身,单只一人闯荡江湖。
到了现代,成为一位什么手撕鬼子百名、一等功十次的军人,也勉勉强强过得去吧。
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成为了一位餐饮业的老板。(虽然店铺占地面积不过30平方米,座下员工只有一人)
我前面之所以说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们,有梦想并没什么卵用。
为了顺应时代的潮流,我加入了现代北漂、南漂大军。
我从一个偏远的山村来到了现代大都市,然而无望的现代生活像一只嗜血的巨兽不断吞噬每一个加入这个城市的人,吞噬他们的梦想、抱负、时间。
大多数人在这里生活大半生却没办法融入城市的生活,他们像一颗螺丝钉一样在不同的岗位旋转,终会被腐蚀,生锈风化,然后又有一颗新的补上。
我活得像条狗,麻木地活着,有人投食便直摇尾巴。但我至少能活着,这就很好。
如果不谈理想,其实人活着不过是衣食住行,繁衍后代。
有套房子,一份稳定工作,有个不高不矮、不肥不瘦、不丑不美的配偶,再生一两个儿女老去、死亡,也算是完成了人类的使命了。
所以我去相了个亲,我忘记了是哪位叔叔的朋友的妹妹的姨妈的表兄弟的女儿了。
管他呢,放在以前我是不感冒的,现在的话,去见一下也无妨,反正不吃亏,男人三十不如狗,她能把我当个人看就很不错了。
我还记得见面的时候,上午11点左右,天空不红不蓝,白云不大不小。
我们约在一间咖啡馆里,那间咖啡馆我去过几次,咖啡一般,主要是贵,格调好。
现代人就是这样,消费的不是产品本身,而是附加品。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需求,针对不同市场,解决他们的需求,世界和平。
于是,我们见面了,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点了两杯拿铁,面对面就座。
她说,我喝咖啡从来不加糖的,你加了五分糖。
我说,是的,生活本来就苦涩了,不加点糖,怎么点亮自己的生活?
她面无表情,一脸淡然地回答,你还挺幽默嘛。
我回道,还好,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老徐,目前是餐饮业的一名特殊的老板。
听到老板两字,她直了直身子,问道,哦?特殊的老板?有多特殊?
我说,员工仅一名。
她干笑一声,原来如此。
接下来便是一套习惯性流程,问资产,问家庭成员,问性格爱好等等等。
我赴约之前是没怎么了解女方的背景的,以为每个人的认知其实相差不远。现在先对比一下年纪,大三岁,比我的大表哥。
其他的一系列问话,我已记得不太清楚,反正都是那些钞票的东西,我不会太介意,这本就无可厚非。
可是我看着她的红色指甲油,香肠般的烈焰红唇,银色闪闪发亮的眼影,有点精神恍惚,仿佛这有一道咒语,美杜莎的凝视抑或是什么的。
我置身于此,嘴唇干裂,脑袋干枯,喉咙沙哑。
然而很快就谈完了,女方借口有公务要处理先走一步,我起身表示,热烈欢迎,希望下次还能再次见面。
后来,我听介绍人说,女方觉得我憨厚老实,怕以后一起会比较无趣。她还是喜欢有活力一点的。
我回道,完全理解、明白、接受。活力的确是个好东西,我尊重她的选择。
或许她对每个人拒绝的理由都是这样的吧?这我无从考究。
很快,当我打开电脑,摸着我的键盘时,这些事情被抛之脑后。
我泡了一碗杯面,随意点开一则篮球视频,输入评论:这个人打得好“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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