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脂的十一堂课

“余想，跳高一点，快一点，跟上大家的节奏”。昨晚，在练习波比跳的时候，教练大声地说。我嗫嚅地回了声“好的”。

这是我参加的减脂班的第十一堂课。最后一堂课，由于教练这几天面临考核，所以日期待定。

我是七月初报的班。我一般吃完晚餐，稍事休息，而后上健身房去。教室里总有人在自由搏击，在练瑜伽，在推举杠铃，在拉绳索……人们互不相识，借由此地，释放自我，空气中充满汗水味，沉重的，轻微的喘息也随之扩散开来。

离上课还有一会儿，我先在跑步机上快步走。机械性、仪式性的动作时常让人觉得单调乏味，同去的同事杨埔则玩起了直播，他对着屏幕里的自己说：“接下来，我要冲刺了。”语调像一个控场的主持人，与粉丝互动，才不会无聊。

初进健身房，帮他作体侧的教练有一次问我：你那减脂班上得怎么样了？有效果没？他真的非常热情，还纠正了我的几个动作。

减脂班，怎么说呢？它少了跑步、踩动感单车、练习器械等环节。更多的是一小帮人（起初有六个人，后面有三个人退出了）在一间私教室，练习花样繁多的动作，好让脂肪迅速燃烧掉，让腹部、腿部、背部等变得更有力量。当音响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随教练的口令，忽而出拳忽而伸脚忽而跳跃忽而俯卧，忽左忽右，步伐忽快忽慢，T恤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流失的白色的盐在上面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

教练却不会让你休息太久，动作一个又一个，仿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轮下来，背痛腰酸，却是锻炼的效果吧？一个多月下来，我测试了下，身体的各项指标有小小的进步。我觉察到了细微变化，沾沾自喜，并激励自己更勤于跑健身房。

周末也不例外。那个时段，健身的人少得出奇，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刚好可以温习一系列的动作：深蹲、平板支撑、卷腹、拉伸……仿佛以这样原始的方式与我自己的身体进行对话。库切在《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里写道：“在田地里来回走动时，他都感觉到一种来自肉体存在的深刻喜悦”。

我在夏秋之交，在十一二堂课里，累则累矣，却有一种无法归类的喜悦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