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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乡的兄弟说
我宁愿相信所有的大道理
喝下所有的鸡汤,补药
至于过度的营养?
和这岁月蹉跎相比不值一提
我知道只有中年才会渴望营养
就像青年那些营养不良的营养
我们想尽办法逃脱
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很远
早已经看不见家乡的山
更看不见山上那棵老枫树
听说她已经枯萎了很多年
那曾经是我归乡的参照物
仰望乏味的水泥钢铁建筑
却发现自己和父辈出奇的相像
还是农民。
只是无法感受这土地的善良
我的种子都腐烂 爆裂在精美的花岗岩上
在城市中挣扎着像一条跳到陆地上的鱼
倔强的鳞片所剩无几
太多的氧气让我头晕脑胀
还会感动
还会愤怒
还会黯然神伤
我知道进化论肯定是谎言
起码在我临死前
看不到自己身体的异变的模样。
渴望土味儿的诗意栖息
应该是内心的渴望
做个农民
不依赖土地也不依赖天气
只有从容地等待
和自然和解的心肠
忘记李白
忘记尼采
忘记弗洛伊德
忘了博尔赫斯
忘记卡夫卡
忘记阿彼察邦
忘记所有的浮夸想象
忘记曾经追求的一切
忘记自己的身体
忘记自己的死亡
天黑入眠,天亮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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