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风雨桥》 长篇连载
二十四、靳晶
靳晶由于工作性质所致,出差、考察、学习已然是常事,经常出去了半月不回家,你也没多大在意,她出去了你们还是每晚通电话,延续着婚后的激情,但是这次她回来,你却发现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显然她做了头发,将干净利落的马尾剪成短发,左右长短不一的发型,看起来非常时尚,在头发短的一侧的耳垂上,挂一个细细的但是非常大的耳环,衣服也换成有网状披衫的套裙,已然脱变为成熟女性。
她对自己的改变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问你好不好看,只是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来取出几本书,还有两盒台湾产的色粉笔,对你说这些都是买给你的,加油画,将来也出国。
出国?你有点纳闷,她为何会说到这个。
靳晶说她的高中同学,大学考中了清华美院,现在法国留学,在巴黎,说那里有很多公立美术学院,都不收钱,免费学,去的都是各个国家最有前途的年轻画家。你也努力努力,去进修,给自己也镀镀金。
“那我就多谢老婆大人指点了。”
靳晶轻轻一笑,甚至都不算是笑,只是嘴角上翘了一下。
你感觉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就顺口夸她一句“你的发型这么一改,跟你以前的风格很不一样了,很多有品位的男人,都喜欢这种打扮。”
靳晶被你这样一说,脸上泛起些红晕。
她突然问你,如果将来真的有机会出国,能留在国外,你是愿意回来中国,还是愿意留。你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说我不知道,也没想过,你突然问这个问题干嘛?
靳晶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隔了两日,靳晶她们单位上组织去烤全羊,允许带家属。结婚两年多了,你跟靳晶除了在床上身体语言的交流外,平时生活中很少沟通,结婚之前还有些说的,但那些话主要是用来吸引对方,或者说那些话都是扯淡的,等婚后才知道,很多以前听起来甜蜜蜜的情话,现在讲起来牙根子都酸,靳晶好像对这个并不在乎,有时候聊上几句,她说我能理解你们这种搞艺术的,就是这个样,一天魂不守舍,说话做事也要慢常人半拍。你听后自然是一笑了之,因此你们很少一起出去玩,只是她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饭时,你才跟她一路,平时她也懒得喊你,或许她知道喊你去玩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在浪费你的创作时间。
他们单位人总过也超不过十个,算是小单位。带上家属,在烤全羊的农家乐男女混搭三桌麻将下来,除了一帮子在房屋左侧河沟边抓虾子的小孩,就剩下一个高挑眉毛的老人家和你两个人是闲人,这位老人家看上去鹤发童颜,很有些精神。初秋下午的天气还算清爽,老人穿了件雪白的衬衫,外套一件格子毛背心,坐在躺椅上,一口一口喝茶,整体感觉像英国的贵族在品下午茶,也不跟人说什么话。他们单位的人你不怎么熟,只吃过一两次饭而已,但听靳晶说对她是很照顾的,领导也不错,但毕竟不太熟,见面客气客气,就各自去玩了。
你觉得老人的姿态可能不屑于聊天打发时间,就只好一个人走出来,看着远处青绿的山峰和脚前闪着银光的太滨河,长嘘了一口气,找一块石头坐下来,思考了一些创作上的问题。
烤全羊上来了,满脸油腻腻的老板堆起笑,戴着橡胶手套帮你们撕羊肉,只几分钟的功夫,刚刚还在铁架上的喷香的全羊,已经分解为一堆带有骨头的散肉,香味馥郁,惹人流口水。单位出来玩一般都是自带酒水,司机从车后备箱里提出一盒茅台,两瓶,很快人们围上来坐定,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吃喝间,靳晶的同事都在招呼你多吃点,你连声道谢。这时一位脸上施了厚厚的粉,嘴唇也涂得通红,纹过的眉毛一高一低有些不对称,以前没见过面的中年妇女突然冒出一句话:“晶晶,我看你老公今天来了,你就放不开了,也不说话,只顾着吃。”说完呱呱地笑起来。
靳晶的脸有点变化,但是很快就笑着回应;“他来不来都还不是一样。”
“那就按老规矩,你起头,来为馆长敬酒。”
靳晶的脸立刻红起来,侧过头看了你一眼,眼神捉摸不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你还未有任何表情,她的目光立刻就闪避开你,随后举起酒杯说“杰哥,我喝不得,表示表示,敬你一杯。”说完小口啜了一下。
“杰哥!”听起来多熟悉。这位刘馆长嘿嘿一笑,说不敢当,仰头一口干了。众人立刻叫道“好酒量!”连同那位“英国贵族”的老人,也裂开嘴巴鼓了几下掌。
你仔细看看这位馆长同志,一头背起的光洁乌黑的头发,有着宽宽的伟人般的额头,白衬衫,花领带,戴一副金边眼镜,笑起来也是很有些风度。你觉得这人有些面熟,想了想才确定他长相有点像那位中国家电卖场的某龙头企业的董事长。这一想,才觉得还真像,就自己忍不住笑了下,没想到这个笑笑的表情被众人捉到了,那位妇女又囔囔道“晶晶,你老公笑了。”
你赶紧解释:“不敢不敢,我只是看刘馆长相貌非凡,让我想起一个人,中国富豪排名榜的前三甲就有他。”
你话未说完,另一位年轻点的立刻接过你的话头道:“李嘉诚?”
吃晚饭出来县城后,你推说喝了几杯酒不舒服,就回家去休息了,靳晶他们又去唱歌,你对这项活动不大喜欢,你始终觉得音乐需要的是平静地聆听,当然唱歌是一种放松,有人就喜欢这种。
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这个杰哥会不会就是以前你在靳晶的短息里看到的那个人?
想起个“杰哥”与靳晶短信讨论的话题,其中靳晶说女人有两种,一种是死活不会让你亲她的嘴,哪怕再有激情,一种则不是。这个短信当时让你很不舒服,因为靳晶跟你好像很少接吻,每次她都要巧妙地避开,即使结婚了也一样,那么那个杰哥究竟是不是今天风度翩翩的刘馆长呢?
你想到靳晶敬酒前看你的眼神,那分明是一种处于尴尬境地毫无办法的流露,一边是他们一起整天喊的杰哥,一面是自己的老公,可能觉得这样喊不太好,或许她并不知道你已经看了她的短信,或许她已经知道了,要不也就不会显得慌张,你脑子里乱七八糟胡思乱想,就这样睡去了。半夜冷醒来,皎洁的月光从玻璃窗洒进来,屋子里亮晃晃的,你起来喝了口水,却发现靳晶没回来,打她手机是关机状态,揉揉眼,看时间快十二点了,靳晶的电话大概没电了,再等等吧。你裹了一条毛毯站在玻璃窗前,即将丰满的上弦月将光线投在太滨河上,投在远处绰绰约约的山峰上,整个世界没有一丝声响,你突然感觉到前所唯有的孤独感。一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过的歌词跳入你脑海:“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明朝阿妈要插秧。”顿时感觉背后凉丝丝的,这月光光的深夜,你一人呆在这本不属于你的地方,多孤独,此时的远在遥远北方的父母,可能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你这才想起很久没有给老人家打电话了。
用画家的第六感与直觉,你嗅出了这个家庭一丝不安的气息,你觉得你们的婚姻中间,正有什么力量神秘地介入,或者,你们的婚姻根本就未开始。你反问自己,万一真的靳晶与这个杰哥有什么暧昧的关系,该怎么处理?会不会像前一次婚姻一样在后知后觉中被动地放弃,还是要争取,用任何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挽回这次的婚姻。
已经在这个事情上受过一次不小的打击,虽然现在看起来,你的前一段婚姻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自己不太会处理生活,不太会经营感情,什么事都是沉默包容,从来不争吵,也不沟通,只是在想着你的画画的路子该怎么走,没有将生活与爱好分开。你承认这是你的败笔,是你的失策,那么这一次,已经认识到错误的自己,是不是该努力将这段感情稳定下来,即便这感情已经遮遮掩掩奔跑在悬崖上,只要能挽回,就一定要努力?
你做不了决定。感情这东西,很多时候太离奇,只有少数的人才能把握住其中的奥秘、掌握其中的规律,而大多数终其一生苦苦追寻,也是置身其中而不得,无法领悟感情的真谛。以前看一些情感类电视节目,对一些号称情感专家的人嗤之以鼻,觉得这世界真好笑,感情都有专家,现在你终于相信爱情如同化学天文学,博大精深,有少数的人是确实其中的专家,而你自己,不过是个小学生,根本就不懂。
时间一刻钟一刻钟转过去,直到凌晨两点钟,靳晶才拖着疲惫的高跟鞋进了家门,你打开灯,看到她头发凌乱不堪,脖子上有些红色的痕迹,立刻心里堵得慌。你也没作任何反应,走过去搀扶着她。
她对于你在客厅的等待非常惊讶,下意识地理理头发说我喝多了,今天不洗澡了,直接睡了,见你过来扶她,立刻敏感地躲开,说你也累了,明天还要画画,早点睡吧,说完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径直走到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此刻还有什么可说呢?你将她外套脱下,看着她脖子上的红色痕迹,脑中甚至浮现出刘馆长用嘴巴贪婪地吮吸她雪白的脖颈的画面。你把靳晶放平,给她盖起被子,自己也上床,其实她身上已经闻不到什么酒味,倒是有女人在释放时刻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气息,这种气息对你而言是多么熟悉,可是,恐怕就在半小时前,进入她体内的人,并不是你。
你灭了灯,半坐在床上,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感觉到心如刀绞般疼痛,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涌上眼眶,冲向脸庞。
她真的做过那样的事吗?如果是真的,那理由又是什么?你觉得自己也还算可以,包容,热情,床第间也未显得懦弱,是自己走了以前的老路子,还是什么原因?你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你这样安慰自己,这些都是你单方面的想法,她脖子上的红印记,也可能喝多了酒,同事搀扶她不小心弄成的,而那个杰哥跟这个刘馆长也毫不相干。
你努力使自己往另外一条路子上想,但是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如今这个社会的风气,已经跟往日大不相同了,以前人们听到第三者插足破坏家庭,都会义愤填膺,如果自己身边就有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那基本上每个人都会躲开她远远的,连同娼妓什么的就是遮遮掩掩,一般只存在人们的传说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第三者也开始正名,堂而皇之与原配夫人争夺家财,手头有权势有钱的男人很难讲在外边没有包养一两个,甚至更多。你还记得当年大学期间,晚上在夜市摊上,大家掰着脚丫子灌啤酒聊政治,聊社会民生,指点江山,但是酒醒后,对昨晚讲的话已经忘的差不多,赶紧又忙忙碌碌生活、学习、恋爱,没有谁会真正地把那些话当一回事,但是酒中痛骂贪官,鄙视腐败,同情社会弱势群体的激情,却会一直保留在心里,并作为一个处事的标准带到毕业后,带入社会。那时大家有个共识,这已然是“笑贫不笑娼”的事实存在的年代,理想像屁一样臭不可闻,对待感情可以玩世不恭,一切都向着钱,向着实惠,有钱不但可以使鬼推磨,甚至可以使磨来推鬼,死的都能成了活的。年轻人真的有很多想法,有很多诉求,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平台与渠道,就这样出来社会愤愤不平几年过后,几乎所有的人向现实缴械,老老实实地赚钱养家,实现发家致富的梦,甚至一脚踩进以前被自己痛骂鄙视之对象的队伍中去。
社会的风气就是这样,人们攀比的心理与风气日盛,如果你是个有钱人,说不定也会去包养一两个,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么敢保证自己的老婆,特别是年轻漂亮的老婆就一定会守在自己跟前一辈子?
就这样胡思乱想中,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看看时间,学生们都快要来了,摇摇沉重的头,走向卫生间。靳晶已经去上班了,如同往常一样,她并未惊动你。洗脸刷牙后走到餐桌边,桌上依旧是面包、未加热的豆奶和煮好的两个鸡蛋,你将豆奶放入微波炉中热一下,长嘘一口气,坐下来慢慢吃起来。吃完早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上方挂着的你为她画的侧脸油画像,依旧保留了你对她最初的那种好感的美。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纳兰一语就道尽了婚姻之中的不完美之处。据说两个人婚后要有三年的磨合期,七年的融合期,很多人的婚姻都是在这七年中出了问题,因此也有“七年之痒”这一说。有什么办法?最初的好感神秘感兴奋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与琐碎事件的磨砺慢慢消失殆尽,再也不会有。如果七年中小孩子已经成大,正是可爱的年龄,那么婚姻会因孩子的存在而走向责任,因而会更加牢靠。当然这只是中国亿万普通百姓的婚姻,权贵们的花花世界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假如人一直就保持着刚刚结识时的好感,假如人都保留着刚刚爱上时的狂喜,假如人都保护着刚刚媾和时的温暖,该多好。
画室里已经有学生在学习了,去年的一批学生共十五人参加高考,上了普通本科的有九个,重点的一个,还有两个被大专院校录取,只剩三人重新来学。这个成绩吸引了很多学生前来报名,你都有点忙不过来,最后确定下来的学生居然达到四十多个,你不得不分成两批,白天班与晚上班,有晚上画画的学生很用功,晚了就在画室的地上铺些画纸,倒头就睡,不由地让你想起自己曾经的求学岁月,也如他们这般满心希望,满腔热忱,根本感觉不到疲倦与懈怠。
其中一些天资不错的学生,已经可以用水粉来完整表现一个彩色的傩面具了。你的画室里摆的这些傩面具都是杨玉安送你的,当然付钱是必须的。玉安一般都不肯收,他说你需要什么,需要我怎么配合你,你尽管说就是了,说白了,跟你在一路,单单是因为你是个画家,是个不错的小兄弟,我就喜欢跟文化人艺术家走一路。
你打算让学生们习作一组傩面具,过一段时间在县城最热闹的步行街举行一次展览,也算是向社会向学生家长展示一下教学成果。
晚上靳晶回来后,也如同往常一般做饭炒菜,没什么异样,饭桌上你们也不怎么讲话,简单讲了几句话,收拾完餐具,她就去上网了。你走到她跟前,想开口跟她沟通一下,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出来进去两三次,靳晶终于开口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我看你魂不守舍的。”
“倒是没什么事,明天我打算去一趟长沙,去见个同学,买点材料。我是在想我们一路去,顺便再给你做个检查,我有大学同学的亲戚就是在长沙市一家有名的医院,是个专家,专门看生育的,你看有没有时间。”
她一声不吭,低着头想,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可不可以不去?
“怎么,最近有新研究课题吗?还是有什么别的要紧事。”
“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没必要去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你转身走出书房,突然想起来,自从她跟你讲了自己怕是没有生育能力之后,对这个话题是非常回避,你也怕刺激她,就没有经常地说这件事,只是在安慰她,但是她一直逃避去医院检查,总是在找各种借口,是不是她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你知道?
于是你折回她身边,说我们还是认真谈一下吧。
她停下手里的游戏,问你谈什么。
“你爱我吗?”你猛然这样问道。
她愣住了。
“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怎么了?”
“没怎么,你回答我好了。”
“我看你有毛病,问这问题,这算问题吗?”她笑起来,但是笑得有些不大自然。
“那好,换一个问题:你相信我吗?”
“不是,我说你这人今晚是哪根筋不对了,问这些奇怪的话,我不相信你我会嫁给你吗?”她有点气愤。
“如果你爱我也相信我,那么,有什么事是不是需要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拐弯抹角有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跟我讲——”你吞了一下口水,“你不能怀孕是这么回事?每次说起这个话题,你都要回避,我也是怕你心里有压力,一直不追问你,但是你好歹也去医院检查检查,如果身体没什么毛病,怀个孩子也是迟早的事,不需要有什么紧张,如果身体条件确实不行,那我们再想办法,只要我们感情好,抱养一个孩子我也乐意。”
听你这一串话,她半晌没吭声。突然间她站起来,说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这句,她立刻走出书房,取下衣帽架上的外套,抓起包,去穿鞋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话也不说,这是准备要出去是不是?”
她没搭理你,径直走到门前。
你立刻抢一步过去将她拦下来,问她你是怎么了。
靳晶却像是发疯一般挣脱你的手,吼一声“不用你管!”夺门而去,只听得楼梯上她的高跟鞋镗镗走下去的声音,随后就是后院的门哐啷一声关上。
你觉得天晕地旋,一下子倒在沙发上,呼吸都有些吃力。
“怎么了?你自己这是怎么了?你的老婆你的爱人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出什么问题了?”一连串的疑问将你打蒙了,你栽倒在沙发上,手脚麻凉。
在梵净山上,你第一次看到了她,因为她的出现,你将自己前边婚姻的不幸远远地抛开,觉得世界上还有自己喜欢的女人,还可以有新的追求、新的生活。命运的撮合,居然让你们走向婚姻的殿堂,你觉得生活还是这般美好,谁都不应该沉溺或迷失在过去的岁月里,不要再做沉默的羔羊,而是要勇敢地开始新的生活,靳晶就是你的后半生,她是如此恬静漂亮、文质彬彬,这就是你理想中的女性。她就像鸽子花般洁白纯净,有着灿烂的花期和脆弱的生命,让人有哪怕是拼命也要保护她的冲动。而今,你心目中这段让你安静快乐甚至满足的婚姻,出什么问题了?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是去找她得同事、朋友,还是直接就去找她的相好,如果她真的有外遇的话。
你觉得这事不好下结论,你们之间先要将生育这个结子解开,然后再说是否有婚外情的问题。
这县城这么小,治安很不错,可以称得上夜不闭户,靳晶应该没什么问题,刚才你触动了她的某一根绷紧的弦子,她才那么激动,但是不至于会有什么意外的举动吧。
第二天,你照例在上课,晚上还是一个人,但是心里却想着听到后门打开,看到靳晶回来,但熟悉的开门声始终没响,而她的手机也毫无意外地关机。结果第三日中午了,还不见她回来,你有点焦急,也觉得是不是该出去找找,走到植物馆时,看到了刘馆长,你说刘馆长,靳晶在上班吗?
刘馆长哈哈笑着说她刚才还在,好像出去了。
听他这样讲,你就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只是生气躲避,但是照例每天上班,情绪上是稳定的,于是放下心来,一路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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