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扣

“平安扣还在，人不在了。”

点烟的人在烟雾里扭来扭去，我不喜欢烟味，很不喜欢。

距离遗体告别仪式已经有十几天了，大概，大概已经过了二七吧，这总让我想起加缪的《局外人》——毫无缘由地将二者联系起来，就跟香烟和悲伤一样。

“我走不出去。”

“我到现在还不相信，她还那么年轻。”

我看不清烟雾里那人的表情，或许我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死亡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在我身边抽烟的人也见多了死亡，但它依旧会抓紧人的心脏，甚至将其揉捏。

我感觉我也在烟雾里扭来扭去，我应该离开这儿，我很不喜欢烟味——但我动不了，我的脑子一团糟，心里也一团糟，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

我突然，

突然想到了什么……

或许我知道了为什么会想起《局外人》。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养老院的一封电报，说：‘母死。明日葬。专此通知。’这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昨天死的。”（《局外人》）

可我不是局外人。

我不是。

它们并不是毫无联系，就和香烟与悲伤一样。

“我想她。”

点烟的人把烟掐了。

“我也是。”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