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傍晚，剩下的半截烟蒂

试图打开记忆的缺口

驮在背上的歌谣

如风铃摇曳枝头

一串串印迹陷入木心

画面立体，棱角分明

慈祥清晰可见

或许，可能从未离去

春天刚来，整片白桦林呜咽

刀削的影子，鼓起一座坟

听停留耳畔的风声

您说，好好的不要哭泣

坚强没有理由，感知寒秋

自知冷暖，成长在脚下

您说 ，如果想了，闭上眼睛

缘分还会继续

从黢黑中醒来 ，您还是老样子

麦子熟透了，镰刀斑斑锈迹

秧苗长高了吗？似乎扯不上关系

而我只有看或者想

没有牵强的理由

燕子筑巢的时候，墙头边

扎堆的人颠三倒四，里长外短

谁家的老屋少了人气

谁家的厨房丢了烟火味

空，空无一物

抚摸那支拐，波澜浮动

我的脸，又下起了雨

起身，茶凉

从此不能踩着那个脚印

过漫水的桥和泥泞的路

沿途，以鹰的姿势继续

旋转的陀螺

此刻，我分明看见一张

熟悉的脸面带微笑

朝我挥手

2018.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