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家离我们老家不远,步行一小时左右的路程。但由于各自的忙碌,已多年没到姐姐家去了。大年初二,早上吃过早餐,已八九点了。便步行到姐姐家去。有几年没回老家了,乡下的公路窄窄的,路边杂草丛生。
春节期间,生产队里的人员大部分也回到了老家。公路边是幺婶婆家弟弟的房子,十多人坐在路边晒太阳。嗑着瓜子,聊着天。好久没见过这种悠闲慵懒的场面了,有点羡慕。在乡下的农村,没有了城市的喧嚣。远离尘世,生活节奏慢。连说话走路都可以慢条斯理,没有人会催促你。
我们路过时,大伙儿面面相觑,都不认识我们了,搞得有点尴尬。毕竟,生活的轨迹不同,有的已经二十多年没见面了,不认识也很正常。相互介绍后,热情的打着招呼,一边从屋里端了几张凳子让我们坐下。我们很快便融入了他们的队伍,聊着以前生产队里的故事,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久违的笑声,似曾相识。城市的快节奏生活,让我们像陀螺一样,整天都转过不停。说话、走路都匆匆忙忙。心却一刻也没能静下来,到头来,也没能挣到多少钱,刚好够基本生活而已。还是这乡下好,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没有利益之争,也没有勾心斗角,浓浓的乡情,静静的生活,这简直就是令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绕过前面的一个弯,就是我远房二姨家的房子。二姨夫这几年比较苦,年轻时体力透支,身体不大好。这几年又患了骨癌,舍不得花钱,疼痛难忍,一个人硬扛着。
二姨夫有个儿子是我们小学同学,名叫士林。以前曾到福建打过工,但不习惯外面的生活,后来就一直在老家。士林能吃苦,养了几头母猪,靠养猪赚点钱。养猪可是辛苦活,特别是下猪崽是时候,晚上要整宿守着,常常几天都睡不了多少觉。空闲的时候,士林也会在附近打打零工。虽然一年的收入不高,但他满足现在的生活。士林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喝点小酒。想喝酒的时候招呼一声,不出半小时大家就到位了,猜拳喝酒,不亦乐乎!这时,在这偏远的山村,才有了一丝丝城市的喧嚣。
二姨夫家门紧闭着,应该是出去串门了。公路下面不远处是姐姐家的一大块农田,现在也是一片枯黄的杂草。多年前,在这块农田,曾帮姐姐收割过一次稻谷。那时小孩才两岁左右,妈妈背着他,在公路边不停叫爸爸,稚嫩的童声感觉心里暖暖的。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小孩有了工作,也能养活自己了。
很快就要到姐姐家了。前面路边好像是小学同学李良云,我没看太清楚,就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学后就没见过面了,但还是毫不费力的认出来了,他一点儿都没变。以前上小学的时候,路途比较远,早上常常拿着一个小木桶盛着饭中午吃。因此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虽然多年没见面,还是那么热情,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
姐姐屋旁的小院子里站着几个人,悠闲的抽着烟,跺着脚步走来走去。九妹一下就认出了我们(九妹是一个男士,五十多岁),还说我弟弟的好话。我弟弟的岳父去世的时候,九妹他们有去玩狮子(一种悼念活动)。最后,我弟弟多给了他们每人一百元。乡下人,就是这么淳朴,你对他的一点点好,就要记在心里好几年。
刚到姐姐家屋旁,老黄狗便热情招呼上了。听到狗叫声,姐姐迎了出来,骂了两声,老黄狗摇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到屋前的小院去了。进屋后,姐夫热情的端出了花生、瓜子。小院里还用木材生了火。老黄狗也凑了过来,不再乱叫。
姐夫还不到六十岁,头发白了大半,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在老家。姐姐家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姐夫生病花了不少钱。不过,也算熬到头了,外侄外侄女都工作了,还不时往家里寄点钱。
我们几兄弟也力所能及的对姐姐给予了经济上的一些支持。毕竟,以前在家是老大,辛苦活没少干,我们都铭记在心。前几年向我借的钱,老婆叫不用还了,我便告诉了姐姐,虽然钱不多,也算是一点小心意吧!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唯有这乡愁,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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