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节 背井离乡
“喂喂喂，四文，你上回托我给你找工有着落了”四文悄然蹲下身子，向面前那个挺着款款大肚的油腻胖子挥挥手，极度紧张的看着大胖子，这人是这一代专门为人提供城里工作的，属四文童年好友，也叫发小，唯他与四文处境相仿，却又不同，他名王富贵，生时就有六斤，圆滚滚一大家伙，同村人叫他福胖，但这不是福胖的来头，福胖一来因其体型身材都不细小，二来因福胖见过世面，能在城里帮找工作，搞介绍，所以福贵一来了哪家，福就能吃的肥，惯名福胖，李四文见福胖向前靠，就点了点头，要其蹲下，福胖就使劲把身子往下压，然后鸭步向前踱去，泥土地里就凹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福胖，你小声点，可万不能在被我父亲听了见，上次那顿打可好挨，我屁股现在都还不给劲呢？”福胖看他紧张兮兮的笑眯眯了脸，“挨打的可又不是我，与我有何干”，李四文一下子气了起，看这福大胖子好是没个正经，上去就是一个直踹，踢的福胖在泥土上直打滚，福胖还没个反应，李四文又是一个飞脚踢在福胖那软绵绵的脸上“别呀别呀，有工作了，找着工作了”福胖急忙踢着泥土地向后退几步子，李四文逼上前去“快说，什么工作”福胖紧忙从裤兜里头搓捏出一张小纸条“保安”，李四文仿佛上了当似的，直溜溜的看着福胖“保安?你说的这保安是啥子个工作”，福胖把手挡了脸“不要紧，就是站着的工作，啥都不要干，没莫子事情的”李四文就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站着发财?”，福胖也不敢说什么不是，就说我保证，李四文就问什么时候走，福胖假装琢磨琢磨，挤了挤手指头，“你要着急就晚上，晚上两点，咱偷偷的走，你放心，可远了，你爹娘他们抓不来”。李四文看了看福胖子，好像蛮靠谱就微声答应了去“那很好，很好，那就今天晚上你骑着你那小毛驴，到我们家那口田对岸”福胖瞟了李四文一眼，“我说了那不叫小毛驴，那叫电动车，你去了城里可得注意了”说罢福胖从田道里慢慢悠悠的爬了出去，李四文则赶着回家吃饭。
吃饭晚了是不会有什么逗留的，晚一些的就几乎就只能剩点干饭让李四文处理，李四文急匆匆要往回赶，爹娘就巴不得李四文起早贪黑在田里干活，废寝忘食也是最好，还省了家里米粒钱，李四文从后门直接进了去，说这是后门，只能是美其名曰，实际不过是不知道被哪一家的牛撞了上墙的中央，撞出了个硕大的口子，正巧能够一个人过去，也没谁还在意这个家多的少的，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不去填补起来，家中大大小小有四间屋，厅堂一间，杂屋一间，爹妈睡房一间，还有就是兄长李大柱的屋子，至于李四文，本来就够是多余的家伙，留了厅堂地板给他睡，也省了家里遭贼，李四文进了杂屋，拿了碗筷，填上一碗堪一点的米饭，坐在门沿就开吃，也不敢去夹点什么菜，不想讨那个骂，那顿打，说不好哪天他们心情不好，李四文就得遭殃，吃饭也是干巴巴吃的一粒也不敢剩下，吃的差不多母亲就过来唠叨，不说别的啥，就怕李四文逃跑“你可最好老实着点我和你父亲都还指望着你种田养活呢，你要再敢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李四文起初听这话还都得闻风丧胆，现如今是越发的不当回事，没了李四文这两人就得自己下地干活，他们可没傻的去发这断了活路的气，李四文待阿爹阿娘都去了屋里午觉，也会在厅堂口小睡一会儿，然后接着干下午的活计。
夜入的深沉了些，屋子里循序渐进传出了阿爹阿娘的呼噜声，李四文从地上爬了起来，悄悄的向屋门口靠近，添了添手指，小心翼翼的点开一个小孔，张望着屋子里，见都睡的沉甸甸的，就缓缓的将门支了开，先是趴了在地上，而后向柜子爬去，偷偷摸摸拿出一本户口本，和两百元钱。
“快上来，别磨磨唧唧的”，福胖向李四文挥手，李四文一个起跳直接就奔了上去，也不管坐稳没坐稳，发起了车就跑，一来怕被老母发现了追着，二来一想到能离开就别提的兴奋，夜里两人压在一辆小毛驴上，探着大灯逃离了村庄。
“福胖，我说这次我可不能在回来了”，李四文切在福胖的耳朵说，热热的气吐在福胖的耳朵沿，“当然不能在回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去了城里可得好好生活，娶妻买房过点安稳日子”，福胖说着说着从口袋里掏了一电话机出来，你进了城里有什么事情就联系我。
在边城的汽车站内，李四文紧紧捏着手里的汽车票，顿在候车站的地板上，等候着一早的汽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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