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无用”的写作课09||蝴蝶与螃蟹

简书版权中心年度大课：更“无用”的写作课

作业概要：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国王让庄子画一只螃蟹，庄子说，这需要五年时间、一栋房子和十二个仆人，可五年过去了，庄子还没动笔，他对国王说，我还需要五年的时间。国王答应了。十年过去了。这时候庄子拿起笔一挥而就，画了一只完美无缺的螃蟹。”请以这个故事的时间处理方式为例，自拟主题，写一篇短篇小说。

相传古时候，北欧国国王搭乘船舶一路漂洋过海来到中国游玩。正值“秋风起，蟹脚痒”的时节，国王偶然间品尝到鲜美的螃蟹，不禁赞不绝口，流下激动的眼泪：“人世间竟有如此美味！真乃黯然销魂，此生难忘也~”

他一连吃了五只螃蟹，还觉意犹未尽，便向店家提出，要打包多份带回自己的国家慢慢享用。店家告诉他，烹饪好的螃蟹乃是鲜货，此去路途遥远，恐难以保持最初的鲜美味道。

“可有好的办法？”国王问。

“去找庄先生，兴许他有办法。”

国王根据店家的指引，找到当时已经名声大震的大文豪大学者庄周先生。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正一手不紧不慢地撸着白须，另一手持卷宗，半眯着眼，云淡风轻地问道：“国际友人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北欧王学着中国人的礼仪作揖：“久仰庄先生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先生画一只螃蟹，赠予在下？”

“嗯~”庄子思索片刻，大袖一挥：“这需要五年时间，一栋房子和十二个仆人。”

国王欣然应允：“五年后，在下前来取画，有劳先生，在下先行告辞。”

回去的途中，北欧王的随从不解道：“国王，画一只螃蟹需要这么长时间吗？还有这么多要求，他们中国人喜欢忽悠玩套路，国王可千万不要~”

北欧王用眼神制止他：“中国有个成语叫‘望梅止渴’，我这是‘望蟹止馋’，好东西值得等待~”

国王前脚刚走，庄子就带着十二个仆人启程，开始游历中国大大小小的江河湖海。

众人不解，国王让庄子画螃蟹，他倒不务正业，开始旅行游玩起来了。多数时候，庄子独自一人在湖边慢慢行走，晚上，就回到船内，拿出纸笔，挑灯夜战。旁人以为他是即兴作诗作画，比起北欧王让他画螃蟹，画的螃蟹没看见，这不就是在瞎忙活吗？

某日午后，艳阳高照，风平浪静。庄子的船只在摇摇晃晃中慢悠悠地前行。庄子侧卧在室内书桌前，顿感困意袭来。此时，有两只五彩凤蝶在窗外翩翩起舞，引得庄子移到窗边，趴在窗塌上微微抬头凝望，不知不觉间，蝴蝶起舞的影像渐渐模糊，庄子用手托腮，进入梦乡。在梦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飘渺，仿佛和那蝴蝶一样，轻掠过波澜不惊的水面。

一觉醒来，一只蝴蝶停在他眼前的窗沿上，富有小精气神儿的触角下，一双乌黑的大眼，正打量着他，就好像认识他一样。庄子一时间恍惚，真不知是梦里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他。那两只蝴蝶还未离去，在船只上空徘徊。庄子灵光一闪，即刻拿起笔墨，挥笔画下一对栩栩如生的蝴蝶，并吩咐随从，让船只跟着蝴蝶飞的方向行进。

五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就到了。北欧王应约前来取画。

庄子如实说道：“螃蟹尚未画成，恐怕还需要再给五年时间~”

北欧王的随从不乐意了：“庄先生可是有意而为，故弄玄虚？我们国王远道而来，总不能空手而归。”

北欧王心中也有困惑，但还是礼貌地问道：“庄先生可是有什么难处？”

“这倒没有，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既然北欧王千里迢迢又来了，我这里有一幅‘梦蝶起舞’，可先赠予国王~”庄子说罢，拿出那幅蝴蝶画，摆到北欧王面前。

北欧王一看那栩栩如生的蝴蝶，心生欢喜：“也罢也罢，这蝴蝶美哉妙哉，在下可先行拿去，五年后，再来拜访先生~”

待北欧王走后，庄子站到船头，看着眼前一片瑰丽的湖光山色，一边撸须一边说道：“世间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这蝴蝶将会带我们到一处绝佳风光处~”

就这样，庄子继续一路游山玩水，向着那蝴蝶指引的方向前行。

“先生就如此相信这蝴蝶会带我们到一个好地方？”摇船的少年手持船桨，好奇地问道。

“因为它们是由大自然创造出来的精灵，而大自然是最鬼斧神工，最伟大的艺术家。”

摇船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望向前方：“先生，前面有一个看上去挺宽阔的拐弯转角，蝴蝶朝那边飞过去了~”

“跟过去~”

船只进入河流转角，河道越来越狭窄，两岸的青山高耸入云，烟雾缭绕，像是要往小船上方压下来。

摇船少年和随从们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先生，想不到这河道竟如此狭窄幽长，这个方向真的对吗？”

庄子闭上眼，深呼吸：“静下心来，就快到了~”

像经过了漫长的黑夜，前方视野逐渐开阔，阳光倾斜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依稀可见岸边低矮的房屋，炊烟袅袅。

“先生，前面好像是一个村庄！”少年惊喜地叫起来。

“这里的风景好美啊！”随从们也惊叹道。

庄子睁开眼睛，豁然开朗，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男耕女织，似人们心中追寻的桃花源，一片其乐融融。“就是这里了！”庄子让少年把船停在岸边，欣然登岸。

迎面而来一位渔民模样的老人，正欢快地哼着小曲，朝另一处岸边停靠着的一排小渔船走去。

“敢问老人家，这是什么村？”庄子问。

“阳澄湖村唠！这个湖叫阳澄湖，我们阳澄湖的人民，靠捕鱼弄虾，养殖螃蟹为生唠！”老渔民操着地方口音，朴实地呵呵笑着。

“对，就是这里了！”庄子欣喜地一拍大腿，住进当地的民宿。渔民们养殖的螃蟹肥硕活泼，在清澈的湖水里争先恐后，你追我赶。住在阳澄湖村的日子，庄子每日观察螃蟹们的活动，从白天到傍晚。

又一个五年过去了，北欧王再次来到中国。历时十年，那些螃蟹挥钳横行，互相追逐的情形在庄子脑海中飞速闪现，像一本厚厚的画本，用刚刚好的速度一桢桢翻飞过去，就是一只螃蟹完整的形态。这时候，庄子起舞点墨，在展开的画布上一挥而就，螃蟹的大致形态被勾勒出来，旋而转身续墨，进一步细画点缀。北欧王被庄子的舞步转得头晕目眩，待众人揉揉眼睛，缓过神来，一只堪称完美，挥舞着有力蟹钳的螃蟹已经跃然纸上，那霸道张扬的八只蟹脚，好似要戳破画纸，爬出来。

北欧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妙哉妙哉！简直出神入化！”

北欧王带着螃蟹画，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不想，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海岸线上，不知何处飞来的一群花蝴蝶，它们煽动翅膀，把那幅螃蟹画卷着飞了起来。

“国王，这，这怎么回事？”众人惊呼。

“快，快，跟着蝴蝶和螃蟹走！”北欧王一声令下，他的皇室豪船也追随着蝴蝶和螃蟹而行。

……

后来，庄子的徒儿们问师父是怎么做到在最后时刻又快又好地画出螃蟹的。

“十年间，我看似游山玩水，实则一路上一直在观察和思索，如何画出更好的螃蟹，到了阳澄湖村，这个在自然孕育下诞生的村庄，他们的螃蟹，集天地日月之精华，是最具有生命力的。所以，我们要崇尚自然，敬畏自然，也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厚积方可薄发。”

（本文根据“庄周梦蝶”典故，“庄子画蟹”传说，庄子崇尚自然的道家理念及“跟着蝴蝶走，可以找到风水宝地”的民间说法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