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跟一个波兰女孩和一个宁波女孩一起吃饭,她们聊起了她们对厨房的热爱。她们听说我不爱进厨房,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们不明白女孩子怎么可能不爱厨房,而我也不懂,厨房到底对她们有什么魔力。老板听我们聊得热闹也来打听,我翻译给他听,他笑着摇摇头,潜台词是:这些女人们呢!
厨房是个有魔力的所在,是熊掌或砒霜,也要看谁让你肯洗手作羹汤。
从小我就喜欢围在妈妈身边,在厨房帮她打打下手。家里都是奶奶和妈妈一起做饭,我初中就在外寄宿,所以也没独立做过饭。奶奶生病时我做的一碗鸡蛋汤就把她老人家感动得不得了。她们对我的宠溺就在于每一餐暖暖的饭食。
大学毕业外出工作,每天早出晚归,没什么时间做饭。半夜下班在外面对付几口草草了事。有时加班回来,一碗热乎乎的快餐面加个鸡蛋就吃得很幸福很满足。家的温暖就在于最简单不过的一餐一饭。
但是自从有了儿子,看着他小小的、弱弱的,第一次做妈妈的紧张和不安一直围绕着我。小的时候我家的小猫总是喜欢跟着我,我会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好吃的都留给它,它在我身边能开开心心地长大。可孩子不同,他那么小,他会生病发烧,他会哭会闹,他有想法和情绪。他比别的孩子瘦你会担心,他比同龄孩子矮你也会不安。才知道妈妈不容易。
虽然他只是那么小一个人,从出生一天几顿奶,到半岁第一餐辅食,到一天六餐辅食,再到一餐几碗饭。每一餐都要细心筹划,殚精竭虑。一天忙下来,孩子的食物各种营养搭配齐全,却发现自己一天只吃了一餐饭。当妈的自己可以对付,小孩子不可以,也舍不得。
厨艺是否精进暂且不论,孩子喜欢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为了孩子,我进了厨房,没想过为什么,也没想过自己是怎么就不再排斥厨房,一切似乎都那么自然而然,而且还做得似乎有点上瘾。这看似不可思议的转变原因只有一个,我只想孩子能吃得好。
爸爸妈妈来家里,我每天就变着花样地做各种好吃的。只要是他们爱吃的我哪怕上网查食谱也会给他们做。妈妈说我爱鼓捣这些东西。其实,他们不在这里孩子也不在家的时候,我的一日三餐都是极简甚至省略。我只想他们在我这里能吃得舒服。
到现在为止,你说我多爱做饭,也不见得。但我愿意为了我爱的人冬冷夏热熏着油烟料理出各种美食。我只是在用行动表达我对他们的爱。
食物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东西。时光流转,对味道的记忆却会留存在记忆深处。而口味也会通过妈妈的手一代又一代流传下去。这也是一种文化和传承。
也许有一天,你会通过一种食物想起一个人。美妙中带着忧伤,幸福中有着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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