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爷冲的芝麻糊超级好吃!不会清到只能像饮料一样喝,也没有干到芝麻糊的分还会有小团块。用勺子轻轻一搅,冲好了的芝麻糊中就会漾起漩涡,一圈儿又一圈儿。
记忆中,我还很小,跟姥爷姥姥一起坐在他们房间里看电视。姥姥总会在吃完饭一会儿就说要吃芝麻糊,不管是不是电视正放到了精彩的地方,姥爷都会立刻站起来,从墙上挂着的那一大袋黑芝麻糊里拿出两小袋,去厨房泡。
厨房一进门出有一个炉子,烧的是蜂窝煤,茶壶一天24小时都在炉子上。过不了几分钟,姥爷就会端着两碗黑芝麻糊进房间。姥姥喜欢稀一点的,可以直接喝掉;我喜欢有点浓稠的,用勺子一勺送进嘴巴。
现在想来,那些时光才是最幸福的。每天的愿望都是长大,而唯一地任务,也只是开心地、平安地长大。
姥姥胖胖的,我总是说她长得像老版《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也就是这个原因,从小看《还珠格格》时,我就特别喜欢容嬷嬷这个角色,而对经常招惹她的小燕子和紫薇,满怀愤怒。
姥姥总是笑眯眯的,一脸慈祥,喜欢极了甜食,尤其是松软可口的罗汉酥。
罗汉酥很甜,所以也有一点点腻,我和姥爷都不是很喜欢这种食物,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每一次去市场,都会给姥姥带上几个回去。一边看她吃,一边损她“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话虽如此说,等她吃完了,还是会给她继续买。
慢慢地我长大了些,有自己的零花钱,也有了要攒钱的意识。周末或是什么时候去看姥姥,也喜欢给她买上一点罗汉酥。记得有一次跟妈妈和姥姥一起去逛街,我习惯性地去买罗汉酥,姥姥说:“你怎么又抢着给钱哦。”我装得很严肃:“趁着我在你身边,就让我来买。不然你又给我打电话说没有罗汉酥吃了。”
这句话纯属胡诌,惹得姥姥和妈妈哈哈大笑。我走在她们前面两步,昂着头,使劲儿挺直背,骄傲的不得了。
后来啊,我就去了离家很远的城市上中学。妈妈给我打来电话说姥姥过世的时候,是星期天的早上。那天我要代表班级去参加校内的演讲比赛,正在做着准备。挂掉电话后,自己哭得泣不成声。
我曾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给姥姥买罗汉酥,可是离开啊,总是猝不及防。没人能真正地为自己的生活做决定。
奇怪的是,姥姥过世后,我开始爱吃罗汉酥了。某一个假期放假回家,很惊奇地发现姥爷桌子上放了很多罗汉酥,发现他也喜欢吃罗汉酥了。
我知道,姥爷是和我一样,想姥姥了。
去年8月,姥爷也过世了。到九月份我回学校的某一天,突然心血来潮买了芝麻糊,文静儿给了我很可爱的小熊维尼的碗和勺子,我就每天都会自己泡芝麻糊喝。
泡啊泡,怎么也泡不出姥爷的味道。
其实他们过世了真好,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在某天受到病魔的折磨,再也不会担心他们某天会走。
可是我,再也没有姥爷姥姥了。
这几天我在看一本书,名字叫做《一切有情,依食而往》。“依食而往”,莫名地特别喜欢这四个字。想来这世间的一切感情,大概都可以通过食物来承载一二吧。
对于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偏爱的。而我最偏爱的,是甜味儿。
是舌尖的享受,更是记忆中最美、最粉嫩的时光。
是姥爷泡的芝麻糊买的叶子形状金币形状的巧克力;
是姥姥最爱的罗汉酥和送送软软的蛋糕;
是妈妈爱给我买的龟苓膏、香雪杯和椰奶燕麦口味儿的八宝粥;
是小甜心给我的装进可爱盒子的蛋挞和蛋黄味的小饼干;
是文静嫌弃有奶味儿然后被我全部吃完的小面包;
是啊素寄来一大箱三只松鼠里的紫薯丸子;
是美亚在春熙路制止了我喝冷饮而换成的红豆玉米热饮;
是跟晨晨第一次吃的蛋烘糕和酸奶紫米露……
他们都是我顶喜欢顶喜欢的人!想他们的时候,总是会感觉空气里都是甜而干净的味道。像是春天草地的温暖,又似雨后庭院的清新。
没有人可以永远陪伴守候,但想念的时候,我可以吃甜食,就像他们在身边一样甜蜜。
我现在的心愿之一,就是开一家自己的甜品点。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舌尖上的小确幸”,是舌尖就可以记住的——他们给我的——微小而确定的幸福。
迎接共同分享一只大蛋糕的热闹喧嚣,也款待独自一个和一杯热饮吃一块面包的柔软静谧。在这家甜品店里,只有温柔,只有释怀,只有期待,只有祝福。
而我啊,就坐在开放式柜台后面的一把秋千椅上,客人来了,给他们精致可口的食物,如果他们愿意,还可以对我诉说他们的故事。没人时,就在秋千椅上读书、看电影、抱着笔记本电脑写自己的字。或者是研究一些新种类的甜品,再给它们每一样都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嗯,我不是一个很美好的人啊,但是,我有这个很美好的梦想。
不瞒你说,我觉得自己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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