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住院的这些日子,林兰一刻也不敢停歇。
他似乎情况好转了,林兰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过来看看他。
她订了张高铁票。
家是一个温暖的字,它包含了幸福的定义。回家的路上,她本该高兴才是。
来到医院门口,她又想起了那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那时的她无助,此时的她更无助。
去水果店买水果的时候,看了苹果,香蕉,橘子,始终想不起来苏明喜欢吃什么水果。
一步又一步,离苏明越来越近了,提着水果的那双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走到病房门口,她还是鼓足勇气打开了房门。
病床上的苏明在配合医生的检查,情况乐观的话,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很想叫出来一声“爸”,尝试了好多次,可这一个字好像在某一天已经失去了。
苏明突然来了一句“芸星,我错了。”
错与不错都已经不重要了。
“您好好休息吧,过几天您就可以出院了。”
晚上,她让林兰回家休息,坐在板凳上倚着墙睡着了。
半夜,她被惊醒了,眼前这个人躺在病床上,被子突然掉到地上了,捡起被子,又帮他盖上了。
过了几天,苏明被告知可以出院了,他准备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去老家陪伴他的父母。
苏芸星,林兰和苏明一起去了他们原来的家。
那些破碎的衣服还在衣柜里放着,破碎的纸还在地上。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是无法愈合的。
她一刻也不想在那停留,拉着林兰走出了房间,在门外伫立了许久。
看着那个门,眼睛里会浮现很多画面:那个小女孩每次回家,还没有走到一楼,就能听见那讽刺的声音,害怕走到门口,去开那一扇恐惧之门。
打开门,会看见他邪恶的双眼瞪着那个小女孩,把小女孩画的画撕碎。
哭泣中,她想寻求一点点的帮助,但无助和彷徨写在了她的脸上。
现在,这个女孩又站在了这个门的面前,屋里面那个人早已经消失在她的世界。
林兰照顾苏明的这些天,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得到回复,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样,她们又一次没有告别仪式地离开了。
走的路上,她想告诉林兰让她一起去广州,林兰却先说出来了。
终于走出来了,对面走过来一位背着粉色书包,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正是她躲在一楼时,给她分享了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的人。
她轻轻地叫住了她,但她已经不记得她了,也不记得给了一位姐姐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
苏芸星让小女孩和林兰在路边稍微等一会儿,她跑到了一个超市,买了一包草莓味的棒棒糖,还给老板要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了两个字“谢谢”。
她告诉这个小女孩,回家一定要先给爸爸妈妈说:“这是你曾经分享给一个姐姐的东西,现在,姐姐也想分享给你,不是坏人给的。”
小女孩拿着那包贴着“谢谢”两个字的棒棒糖高兴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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