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檗禅师是古代一个有名的高僧,他有很多徒弟,其中有个叫临济。临济想了解佛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向禅师请教。禅师不回答他的话,就突然拿起了一根棍子,朝临济的头上打下去,把临济弄得莫名其妙。临济被打了之后,虽然很痛,还是忍痛的问,黄檗禅师见他再问,又是一棒打下去。这样一直三问三打,临济只好停止请教,自己专心研究,后来终于明白佛法的奥妙,参证了黄檗禅师的宗旨。以后,临济和他的师父禅师讲佛法的时候,总是机锋敏捷。这时,他对佛法的奥妙,已研究到和黄檗禅师一样的高深了。当时,喜好研究佛法的人都向他们请教,但黄檗禅师一样拿起棍子朝那些人的头打下去,而临济还在一旁吆喝助威;他们用这种奇怪的方法,点醒了不少人。因此,后人对于这种警醒人们迷误的行为,就说是“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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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这段话很有名,孔子对宰予破口大骂,《论语》里面这样的情况仅此一处。
宰予是孔门十哲之一,字子我,鲁国人。擅长言语,和子贡并列,属于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他比孔子小29岁,孔子死后,他是前辈,子贡树孔子为圣人,他是参加者。
“宰予昼寝”,予是名。“昼寝”是大白天睡觉。古人把一日分为朝、昼、昏、夕四段,昼大约是上午9点到下午4点的样子。西周和《诗经》等古书喜欢讲“夙夜不懈”,意思是白天黑夜都不休息。这样拼命,当然不可取。人再用功,也要睡觉。古代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夜生活,晚上睡白天继续睡,孔子认为太不像话。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杇”是泥工抹墙的工具。孔子骂宰予,是朽烂的木头,没法雕刻了,是粪土污秽的墙壁,没法粉刷了,“朽木不可雕”这个成语就是从这里来的。“于予与何诛?”“诛”是批判、指责。意思是对你宰予,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孔子这句话道出了生气的根本原因,意思是:以前我对人啊,他说啥,我就信啥。现在我对人啊,听他说啥,我先听其言,后观其行,这是我从宰予这里获得的智慧呀。这里“听其言,观其行”也是成语。
这里可谓千古一骂,穿越两千多年,我们今天读来还能感受到文字背后的腾腾怒气。有人会说,孔老师过分了吧?不就是白天睡个觉吗,至于发这么大火。现在大学生上课睡觉那是家常便饭,能走进老师的课堂都算是给面子,更没办法理解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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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里有个误解。孔教授这么大火,并不是因为宰予在课堂上打个盹,不听讲,就像有些老师一样,看到学生在课堂上打盹,就勃然大怒。甚至有些号称学校的单位,从上至下层层发文,目的就是管学生上课睡觉。殊不知上课睡觉根本就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当过学生的谁没有上课睡过觉,堂吉诃德式的一厢情愿,除了徒生笑料,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个误解是说“昼寝”是见不得人的事。比如梁武帝、韩愈等人说,“昼寝”是“画寝”之误,是说宰予搞豪华装修,把寝室搞得雕梁画栋,太奢侈。还有人妄自推测,说“昼寝”是大白天行房事。这都是求之过深,臆测。其实,“昼寝”是古书里面的固有之词,鲁庄公铸大钟,“不昼寝,不饮酒,不听乐,居不设席,食不二味”。“不昼寝”就是说鲁庄公不再白天睡觉,变得勤政了。
孔老师骂宰予,关键在后半句。不是因为白天睡觉,而是因为他言行不一,说话不算数。宰予能言善辩,估计是在老师面前发过誓,一定要夙夜不懈,勤奋学习,孔子很高兴,信以为真。没想到大白天就看到他在睡觉,气不打一处来,就生气的说出了这番话。这里有个常见的现象,就是对于能言善辩之人,一般不好说服,他本身能说会道,很多道理在别人那很容易讲清楚、说明白,到了他那就会用各种语言和借口,语言成为错误的保护伞。这个时候就如开篇那个佛家禅宗的“当头棒喝”的公案,要么用行为破除他的狡辩,要么以更加有力度的语言压制,如此才能让他有所触动。在《论语》里面,孔子骂宰予不是第一次,后面还有宰予跟老师顶嘴的事,比如关于三年之丧那段,也是把孔教授气的够呛。看来这“千古一骂”也是在“治病救人”。
对于这段,在诸多大家的注解中,重点是探讨学习贵在勤奋。范氏注解说,君子治学,在于孜孜不倦,死而后已,唯恐自己功夫下得不够。胡氏注解说,宰予不能以志帅气,学习的意志力不够,就倦怠了。这是宴安之气胜,而儆戒之气惰也。历代圣贤,无不以懈怠荒宁为惧,勤厉不息以自强,所以孔子深责宰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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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又要讲到曾国藩,曾氏的一生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勤奋,就像个老农民种地一样,一直在反复摩挲、辛勤耕耘。“以勤为本,以诚辅之。勤则虽柔必强,虽愚必明”。以勤奋为根本,以诚为辅助。勤则及时是柔弱也必定会变得坚强,即使是愚蠢的也必定会变得聪明。他一生的成功,很大部分都是得力于这个“勤”字。“坚其志,苦其心,勤其力,事无大小,必有所成。”学习和工作最大的敌人都在一个“懒”字,只要摊上这个字,基本上就不要想什么成就了。
一勤天下无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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