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海城地震是在七五年,可是这次地震却没有见到总理的身影。他的身体被病魔击垮,不能主持日常工作了。邓出来主持工作,这期间政治风向是不但批林还批孔。我那时心里纳闷,林彪是怎么跟孔老二勾搭上的?因为那时没有跨越时空和穿越的理念,只有侯宝林的一段相声是关公战秦琼,有跨越时空之嫌。
还有评水浒,宋江是投降派。批林批孔,又批水浒。宋江是不是投降派?这些都使人云里雾里搞不懂。
果然没过多久,邓又下台,开始了“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我当时的年纪不理解什么是右倾和左倾?只是理解为人们为什么都不好好站着?一会脑袋往左边歪,一会脑袋又往右边歪的。害得我们经常步行往火车站那个广场跑,遇到中途刮风下雨,就在那坚持着,都有意思吗!当时还说邓三起三落,我还替他担过心,大起大落,反反复复的身体能抗住吗?谁知道最后还挺长寿。忍者无敌啊!
人们刚从地震棚回到屋里,始终忐忑不安,心有余悸。可是七六年阳历年没过几天,一个噩耗传来,周总理与世长辞!因为那时每次去电影院看电影,虽然翻来覆去就那几部片子,有时电影院之间互相倒片还耽误时间,但人们也看的津津乐道。电影虽然都是看过许多遍的,可是纪录片却是经常换的。有点像现在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主席和总理总上镜,八亿人除了失忆的老人和不懂事的孩子,剩下大多是他们的粉丝。
父亲是总理的铁粉。总理的去世,父亲是发自肺腑的悲伤。各个单位在礼堂摆上总理的遗像,组织人们去瞻仰总理遗容。我们学校是到镇礼堂瞻仰,人们哭声一片。还有人哭晕过去了!我偷偷观察一下那些调皮捣蛋和泪点高的,他们也捂着嘴,可是在笑那些哭的很伤心同学。当有人看他们时,双手捂着脸肩膀耸动,给人哭的很伤心的感觉。
当那部十里长街送总理的纪录片上映的时候,电影院里更是哀声一片。而且是还比谁的声音大?不像当年放映的朝鲜电影《卖花姑娘》,很多大老爷们还压抑自己,怕哭的一塌糊涂让人家笑话。
在课堂上,我满怀深情地朗诵了柯岩的诗歌《周总理,你在哪里》。
周总理,我们的好总理。
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们想念你。
——你的人民想念你!
当年的三月份,吉林省天降陨石雨,大大小小很多块。后知后觉的人说了,一位伟人没了,连老天都悲伤啊!
对总理的哀伤情绪继续蔓延,四月份人们陆陆续续带着花圈挽联,来到天安门广场。说是人们自发地悼念周总理,可是被当时官方定性为反革命事件。还记得有名的那首诗:
一夜春风来,万朵白花开。
欲知人民心,且看英雄碑。
欲悲闻鬼叫,我哭财狼笑。
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到了后来这个反革命事件被平反了。再后来有人说这个事件,有人暗中操控。咱屁民一个,哪操得了那份心。只不过今晚的太阳落下,明天早晨还会照样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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