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何贵干啊,警察先生。”
“没有,只是有点头痛,医生,想问您这边开点药。”我说着,再一次用手背按了额头。
“哦,那可否问一下,头是什么时候疼起来的?”一家药店的员工却用上了医院里大夫给人看病时才会有的口吻。
“前不久,是被调到这里之后,工作量一下子变重了,拿好了药,我还得赶去巡逻呢。”希望他能听出我心中的不耐烦。
“那可能是因为工作量大引起的压力,恕我直言,这可不是一般的药所能治得好的。”
“那你的意思是,还得去看医生?”
“我们这里虽然是社区小药店,来问药的大都是周围几个小区的居民,客流相对也比较大,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我们也得仔细询问后,对症给药,就你这种情况,我想一半是你的心病所致。”
“听口气,医生,你之前碰到过这种状况?”
“不瞒你说,警察,我倒是遇到过一位心病患者,要听听看嘛?”
“好,但要说重点。”看来,我那个喜欢打听小道消息的老毛病又犯了。
“其实那位病人,你也该听说过,如果您看过近期的新闻的话。就是那位家里买了好多好多一模一样的书,报纸啥的女士,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C女士。”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对方的疑问。
“对,就是这个。因为家里堆满了书而出名的她,前几天就跑到我这里来,当时我还被吓了一跳呢。当时她也向我问药。”
“你给她了?”刚问完这句,我才发现原本保持在额头那里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下来,与此同时,脑袋也不那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种莫名的兴奋。
“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咯,相反我用刚才问你的话同样问了她。”
“她怎么说的?”
“她好像十分困惑,说她老是做梦,虽然不是什么噩梦,但老是做梦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问了她都做了什么梦了吗?”
“这都是别人的隐私,再说了,我也不是所谓的‘心理医生’。她也只是说醒来之后,头就一直在痛,手脚也发麻了,就像是被某个看不见的人控制住了一样。”
“被人控制住了?”
“她是这么说的,这种感觉始终伴随着她自己,她还说她并不想出名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是一到书店或者报摊那里,这种‘不想出名’的意识却又立马消失了。”
“你是说,她出名的思想是受书店的影响?又可以这么说是她潜意识受到了某一方面的暗示,让她受到书店的影响。”
“好像警察您对这件事表示十分关心嘛,都在推理了呢,但对不对,我不清楚,我只是顺着她的话往下问,我问她,看来女士应该买了很多书和报纸。”
“她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而你也只能问她都买了什么书或报纸,从电视新闻上听来,C女士是把某一本书的全部印刷统统包下了,就因为这一点的奇怪,使她成了‘红人’,而她却将原因全部推到了某种奇怪的感觉上。”
“没错。”
“那你问了她,都买了什么书了吗?”
“我想想,我给她一张纸,让她把书名写下来,起初她很警惕,但后来好像听到我说‘我也很喜欢看书,能不能介绍几本你看过的书?’之后,她写下了书名。”
“能不能麻烦您给我看一下那张纸?”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
“拜托了。”
“好,我去找找。”可能是被我的眼神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对方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谢谢了。”
没过多久,药房的大夫又回到了柜台边上,只是这次他手里多了张纸。
“在这里,拿去看吧。”
“《十年》……《那个杀人犯C》……《中国未破谜案总览》……这里还有些报纸的信息……”我默念着纸上那些字。
“为什么会有报纸呢?我只是叫她写书名。”听到我这么一说,药店大夫下意识地瞧了几眼那纸。
“我得走了,谢谢医生,你为我,为我们警方找到了一名杀人犯,而且是十年前的杀人犯。”
“等等,你说的是C女士?”
“是的!十年前她杀害了一位30多岁的男子,现场处理得相当好,几乎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案件一度被放弃,现在这些书名和报纸的信息告诉了我们答案。”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出发生,当年自己经手的难题竟然会以这么突如其来的方式得到结论。
“她买的东西上有她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所以她要买掉所有东西,就是不让别人看到,回想到的。那个控制住她的病可能就是十年前那段血腥的回忆!”
是的,此刻我拿到了比开始想要的头痛药好一万倍的东西,冲出了药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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