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我重温完珰妈的《戏剧女神》后彻底陷入了书荒。终于在房间里踏步了几圈后,接受了室友的安利,入了《下一站是幸福》的坑。
31集,20分28秒,元宋拉着贺繁星的衣角,说自己有夜盲症,看不见路,要姐姐拉着才肯走,贺主管回头牵起元宋的手,难掩笑意的向前走去。
夜盲症?这倒是第一次在电视剧里见到。不过,这种套路,很多年前,我就已经用的得心应手了。
是很久了,久到快要忘记在考场上恣意张扬的自己了,久到,快要忘记五四广场的风,久到,时间线混乱快要忘记这些事情了。
以至于,快要忘记,你是——周华。
滨江道你说,故事要从一个桔子说起。那我们就从这个桔子讲起,前面的,寻别处再讲,也可能再也讲不出来了。
16年10月,大风,去临沂看桥。
吸取四月晕车的教训,出门前室友特意带了桔子,等车时塞给我两个,让我以防万一,路上难受的时候多闻闻。
临上车前看见你,想起四月返程路上你也难受,就顺手分了你一个桔子,你的室友也想要,奈何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多年后,据你室友说,那天你捧了一路,没舍得吃。
11月,第四届模型大赛开赛在即,我们模型组正在加班加点的为了央视大楼而忙碌,一共做了三个,正在做最后的修饰,要择最优去参赛。
就是那个下午,阳光映着满地落叶,照的万物金黄,你说为了报一桔恩,特意做了一个键盘给我,你沿中路走来,仿佛自带光芒的神使。
我抱着键盘蹬蹬蹬跑回孵化基地,迫不及待连上模型组组员的电脑,要试试手感。炫目的灯光,清脆的轴音,称手的断落感,好看的配色,无一不在证明你的用心。
也是啊,到现在,它都一直在我手边,无声无息,不缓不慢,渗透了这些年我大半的生活学习与工作。
讲到这里,我还不太相信,一个键盘,能有这么大用?你在我这些年的过往里能有多么重的分量?当即撂下笔,匆匆忙忙去做了个大整理,断舍离。恍然发现,如若丢开你之于我的一切,那我的那些年的曾经,真真是要垮掉大半。
随后,你去淄博参加的活动宣讲会,还记得我随口说的想去芙蓉街大吃特吃,深夜里还特意去济南转车,只为了去芙蓉街带给我带吃的。一路上都放在暖架上烘着,早上五点下车,一路走回来,七点钟在宿舍楼下送给我时还是温热的。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你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螺蛳粉和臭豆腐的酸臭味道,在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每次在宿舍加餐煮面的时候,都能被我们整个宿舍回忆起来。当然了,菠萝饭的甜也是。
只是你不知道,在毕业之前,每一次有机会去到济南,我都一定会去芙蓉街好好吃一碗菠萝饭,排一份臭豆腐,只是,你说的,路口右拐的螺蛳粉,我却从来都没找到过。大概是因为有遗憾吧,总想找到,去弥补,只是,真的从没见到过。也许是因为没有你,才偏偏要留下这遗憾。
再后来,芙蓉街发现了一眼新泉,全面维护升级后,整体提价百分之五十以后,我就只买炒酸奶了。过去的缺憾,就都随着这次维护升级,一起停留在过去的旧版本里了。
12月
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北方的冬天,原来也是会下雨的。裹得严严实实也耐不住寒气肆虐,想想好吃的菠萝饭,下单了两斤毛线,准备给你织条围巾,算是平了菠萝饭的情。
这就是我迈进熬夜深渊的第一步吧,现在都没爬出来。
研习了几种花纹,选了最厚实的一种,双线并进,灰黑交错,是我这些年最用心的作品。13日晚,收线,叠好,下楼,送给你,回去补觉。没成想,被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手机消息,带进了那几年里最甜的梦境。大抵也是我那几年里睡得最平稳香甜的一晚了。
买糖,不二家,阿尔卑斯,分掉。
不知是不是巧合,整个十二月,一直都在下雨,冬至那天,下的最大,也最冷。也是你说,冬至有最冷最漫长的黑夜。这主要怪我。
唯有考四级那天是个例外。以至于接下来的所有的四六级考试,我总记得你带给我的鸡腿和麻球。
17年2月
第一次到一座城市之前完全没做攻略,随意上了一辆公交,没有目的,只是想看看陌生的风景。
“理工大学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 ...”条件反射一般,匆忙跳下了车。
看向学校大门,自嘲一笑,这不是我的理工大。
还是接受建议,去南开看看吧。
那也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漫步在校园里,感受时间在光影里流逝的感觉,很轻松,很愉快。是之前从没有过的,不同以往的行色匆匆,没有焦虑,没有功利,只是一个游客,甚至还买了一张地图作纪念。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一个算不得景点的地方,买了地图这种纪念意义极强的伴手礼。也许,这已经在冥冥之中暗示我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妄想了吧,纪念品,只能是纪念用的,而这种纪念,就是没得到过,连怀念,都没有资格。
那时的惬意,念念不忘。而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终于我用了三年的时间,看过了她的四季。春季埋希望,夏季迎着花,在秋天的钟声里疗伤,在冬天的飘雪里去告别。
3月
下了晚课,我把书包扔给室友,从三教上路出口等着你,死皮赖脸的要你领我回去。对,一定要领我回去的原因就是夜盲症,夜路太黑,不安全,万一有黄鼠狼可怎么办。
一直到考试结束,我都是这样,用夜盲症,合情合理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一下晚课就拉住你,带我回去。
那段路,八百米,拼命跑,四分钟。白天希望它短一点,上课路上可以快点到。晚课后,却希望它长一点,再长一点。
是自卑吧。
才会右手紧紧攥着你的衣袖,左手狠狠掐着自己。
是害怕吧。
才只是攥着你的衣袖,暗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假装为自己打气。
是紧张吧。
才不敢环绕过你的胳膊,也不敢抱住自己。
可能是冬天把雨下完了,为了自考,加晚课的日子里,日日晴朗,一点让我借天气发挥的余地都没有,这么想来,竟然有些遗憾,在该拥抱的时候松开了手。
你看看,松手的是我,后悔的还是我。
4月
运动会,雨。
我在铅球场地的成绩记录点躲着,在班级群问了一句,有没有人能给我送伞?
就好像只想买糖给你,但是却给全班人都分了糖,到你面前,向你掏出一把,问你要不要一样。
表面上是在问所有人,其实最期待的是你。
可惜,来的不是你。
是我在折磨自己,还好,雨不大。
5月
劳动节假期,不记得在哪里看过的段子上说:军训集体站军姿时,脑子里想的人就是最喜欢的人。
那么现在同样顶着大太阳,带着大檐帽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豆黄金给卖出去,难道我最喜欢的是这花花绿绿的世界中纷纷扰扰的路人?
我放下你了?
应该不是,我只是喜欢钱。
这样想着,突然又难过了,还是很喜欢你,但是不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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