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买了票上了车,坐在一起。
花道上了车就好像被施了法,刚发车就沉沉睡去。
陈闵琳兴许是看累了,也闭目养神。
陈嘉人像个三明治被夹在中间,开始了为期长达一个小时的愣神之旅。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头慢慢滑落靠在了陈嘉人的肩膀上。她动也不动,短裙之下的细腿微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远处,穿着时尚的少年少女说说笑笑着,时不时看过来几眼。
陈嘉人感受到几缕带着玩意的目光。原本并没在意,可来回几次以后,她有点不耐了。
她依着直觉看去,正好撞见少男少女嘀嘀咕咕望向她。
陈嘉人冷冷地盯了他们好一阵才收回眼。
“简直太过分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花道突然开口,声音虽低但是吸引来了附近人的目光。
陈嘉人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心里却为他说这话叫好。
花道皱起眉头,“简直太欺负人了。你看他们的眼神!什么意思嘛!”
陈嘉人笑着:“他们盯他们的,我们又不会掉块肉。马上下车了,也就十多分钟的功夫。”
“话是这么讲。”花道瘪瘪嘴,没说话。
“怎么了?”陈闵琳问道。
“没事的,藤井阿姨。”花道温和地回应,眼神却很犀利地瞪向那帮人。
少男少女看着花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背过去身。
下了车,花道拿着满满两手购物袋气昂昂地开路。
“学妹,以后像是再有这种事我帮你。去二年六直接叫我名就好。”
姑妈还想再问问,却被陈嘉人打哈哈给掩饰过去。
出了电车站,陈闵琳打算就此作别。
花道热心地还问用不用再送回家去,却被她婉拒,让他早点回家。
花道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摆了摆手,离开了。
再等陈嘉人二人去家具店买完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家已经将近三点。
悟史还没放学,课后他还有社团活动每天都是将近四点多回家。
陈闵琳也没闲着,让搬运公司把买的大大小小的搬进屋子里来,零零碎碎收拾好转眼就是大半个小时。
衣服什么的都分好准备清洗清洗之后再穿。陈嘉人则自告奋勇主动揽活把洗衣服的任务担下。洗衣服直接用洗衣机就可以,很简单,一看便会。
时间飞快的过去,很快,悟史放学回来了。
他走进院子,看到正在晾衣服的陈嘉人愣下,“怎么这个时候洗衣服?”
陈嘉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闵琳从屋里休息完出来,叮嘱儿子洗手,看到院子里的陈嘉和,心里顿时暖上不少。
忽然,她想起来了什么,招呼悟史过来。
“怎么了,妈?”悟史刚迈进房间的脚收了回来。
陈闵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知道樱木花道么?”
悟史想也不想:“不认识。”说罢,拔腿欲走。
陈闵琳知道他没在意,马上拽回他又问。
悟史十分无奈,只好如是说:“我们学校有个五人组,樱木花道也在里面。”
“搞小团体啊,肯定是个不良。”
悟史听着一笑,“他们只是经常在一起玩。学习不好也称不上是不良啊。”
陈闵琳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
悟史无奈怂了怂肩,转过身却是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幸好他没说实话,这要是逼问下来他可不就露馅了。
陈闵琳看看挂钟,不再多想连忙去准备晚饭。
陈嘉人正好晾完衣服被单,加上在外面跑了一天正是累的腰酸背痛,连忙回屋瘫倒在床上。
她静静躺了会,翻了个身,看见一双灵气逼人的金眸。不须想,定时帝乙那家伙。
“你今天没出去么?”陈嘉人阖眼问他。
“当然出去了,要不我这午饭哪里吃去?”
“你去偷东西了?”
帝乙听了一笑,“偷?怎么可能我堂堂山神何须做那般事?只是出去正好遇到几个同类,他们设宴款待我罢了。不得不说,这莽人们(日本)能力竟也是不一般,能把一个几近为仙的同道封印。不过,这是他功力不足,若是修炼到我的五成也就不足为惧了。”
“.....”
帝乙看去,陈嘉人已入梦乡。
他轻轻将下巴阖在胳膊上,看着她每一处轮廓,心儿不禁变得柔软起来。
良久,帝乙忍不住抬头吻了下她的眉心,完毕眼中都好像结了一层糖霜,呐呐道:“我的妻。”
半响,房门叩响,是陈闵琳来叫她吃饭了。
陈嘉人听到声响,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姑妈,我这就来。”房门轻关,响起步子踩在地板上的吱呀声。
晚饭完毕洗完澡已经8点多。陈嘉人在沙发上歇息了会,回屋时被迫拿了五六块点心回屋。她向来是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的,这东西也就只能给帝乙吃了,幸好他不挑食,要不上哪里去找美味佳肴给他。
回到房间,帝乙坐在地板上看着眼前的一堆小物件直皱眉,“这是别人给你上供的?”
陈嘉人关上门,忍不禁笑道:“怎么可能?我又没有通天神力,上哪里来的贡品。”
帝乙点点头,倒也是。
陈嘉人径直坐在地上,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将头发用吸水力比较好的毛巾裹住搭在脑后,漏出光洁的额头,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冰大麦茶灌了口。
“啊,对了。这些点心你吃吧。”说罢,把点心放在帝乙身旁。
帝乙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来就吃:“味道不错嘛。”他知道陈嘉人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这些自然都是他的腹中之物了。
“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我买的,自然他们都有妙处啦。马上立秋了,估计再过几两个礼拜就降温了。你要是觉得冷,就在床上睡吧。”
“你不嫌弃我了?”帝乙拿着点心笑意盈盈看着她。
陈嘉人佯装生气,“我是那种人么?!”
她又道:“我买了两朵花。这株薄荷就放在窗台上。另外的就放在外面阳台上。”
“你这人可真是怪,哪有把这好看的花儿放在外面的道理,反而把这丑东西放在屋子里。”帝乙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显然是吃饱了喝足了。
“薄荷丑么?不比你好看?”陈嘉人和他拌嘴道。帝乙知道她在逗他玩也便不再说话,静静看她忙碌的身影。
“这铁丝盒子可以做杂物盒。嗯……这个大的就放在床头柜好放着点小东西。这花瓷盘就放钥匙、零钱什么的。这多层八宝盒就用来装首饰什么的吧……”
帝乙看了会只觉得头脑打蒙,迷迷糊糊便睡过去了。不知多时,鼻子阵阵瘙痒,他挠了挠,睁开眼却看到一根毛绒绒带着羽毛的小棍子挡在眼前,挑衅着他的鼻子。
唏?这小家伙明显把他当猫逗了!
帝乙笑着,夺过她的棍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撂倒在床上。陈嘉人立马反应过来,还想挣扎几下,却不想滑头的帝乙直接把她欺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
陈嘉人前世有过好几个男朋友的,她自然知道这种姿势不老实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快下来吧。”陈嘉人红了脸,直至耳根,嘴里忍不住囔囔:“你快下来吧。”
“若我不下来呢?”帝乙邪魅一笑,径直俯下身,在她耳边细语重复:“若我不下来呢。”
陈嘉人听着这话死也不动,像个尸体平躺着。
帝乙玩心失了大半,马上恢复常态:“好了,我不闹你了。”
此话一出,陈嘉人顺势露出笑容。
“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话罢,她关灯,插上小彩灯。小彩灯下面是用细钉子做的固定,乍一看去就好像连串的星星成排挂在上面,好不漂亮。
帝乙笑着不禁叹道:“真是有双巧手。”
“嘻嘻。这夜灯就让它亮着罢。如是有事,你可要叫我。”陈嘉人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样子。
躺在床上,她想起今天遇到的樱木花道心中不是个滋味。
前世她看过灌篮高手,也知道樱木花道国中时候就没了父亲,母亲也在早早时候去世了。
她今天坐电车的时候也看见他格子衬衫下的紫痕伤迹,再想到聊天时提到家庭他通红的眼眶,不难想象他请假这一事应该是与他父亲有关。
“你是知道我不是本身的吧?”陈嘉人小心翼翼道。
帝乙闭着眼睛极其享受地躺在床上哼哼道:“当然了。要是你是原本那无趣的芯子,我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我的宝地。”
“那你说,我这一来,会不会把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人啊、物啊的给带过来?”
“这可不好说。”帝乙翻身看向她,金眸在黑暗中显得熠熠生辉。“怎么?你遇到了?”
陈嘉人见状,抿了抿嘴,摇了摇头。
帝乙深深看了她一眼“天道自有定数,不是你我可以串改的。”
陈嘉人听着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早上七点钟,闹铃准时响起。
陈嘉人刚想伸手去按,没想到另外有人抢先一步。
她抬头看去,身穿一套nike运动服的帝乙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从哪里弄的衣服?”陈嘉人习以为常地拉开窗帘,看着阴沉的天空随口问道。
“当然是买的了。我这么厉害,弄点钱来还是很容易的。”帝乙说话间已经帮她叠好了被子。
陈嘉人已经习惯了他每天叠被子的日常工作,径直去衣柜拿出昨天姑妈给她的校服。
浅蓝色的水手服,白色和洋蓝搭配的看起来很舒服。陈嘉人换好内衣,穿上水手服。想到外面看起来要下雨的天,又从衣服里拿出来件薄牛仔外套。
“你今天还要出去么?”陈嘉人细心地摆好衣服领巾。
很合适。刚好在膝上半个手掌左右,漏出来两双又直又细的小腿。现在她才刚刚一米五八,还有很长时间够她长的了。她要长高个子,正好有樱木花道在,她可以练练篮球长长个子。
“不一定。看我愿不愿意动弹吧。”帝乙坐在椅子上,懒洋洋道。
“好了,我去洗漱了。大收纳箱里有很多好吃的,饿了你可以吃点。”
帝乙点点头,微笑着目送她出去。
很快吃完饭,陈闵琳叮嘱二人拿好便当和雨伞就出门了。
“以后下上学,我们就一起走了。我妈告诉你怎么报道了吧?”悟史把书包后拎,自从出了家门他就开始吊儿郎当的。
“嗯,我知道。我好像在四班,你呢?”
悟史听了,讪讪:“我在七班。虽然不是特别近,但是也可以照顾一下的。”
陈嘉人一笑:“听起来,学校的风纪不是很好?”
悟史脸上笑容消失:“那都是传言!和光还是很好的,虽然也有不良,但是该是好学生还是有好学生的。这个你用担心的。”
二人说说笑笑间,过了一个交通岗到了校门口。
校匾旁两三个穿着制服的男同学向悟史摆摆手打招呼。
悟史也回敬,扔下句:“有事来找我,一年七班。”转眼就跑了过去。
人群中陈嘉人独自走入教学楼,一路打听,找到了教务处。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应声进入:“老师好,我是前来报道的学生,陈嘉人。”话落,脸上浮现出含蓄而友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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